第六百六十章 道友,留步!(2 / 2)

詭異而又刺痛神魂的傳渡籠罩而來!

趙慶身處血幕之中,神識無法窺測,全然化作一片淒冷猩紅的血光。

那血光一閃而逝!

竟是以築基修為瞬息傳渡,就像是一抹血色術光憑空出現,將男人蠶食侵吞籠罩……

“瓊海州,曹亮,饒命!”

天門之主麵色蒼白如紙,眉心刺痛眼前儘是血光。

倉皇飛掠間自報來曆,儼然已被趙慶突兀顯露的手段嚇破了膽。

可卻……窺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他即便身處化外,也從未想過自己竟有這般淒厲下場!

那位身著錦衣墨袍的行走,似是自血海汪洋中走出,周身神識退避消匿……

竟是掌心蘊有九道孱幼龍影!

“嗚吟——”

淒厲龍嘯傳自識海命宮,刹那便使得曹亮驚芒浮生,心如死灰。

九曜!

下一瞬。

他隻覺得魂係一線,了無生痕,且見到了全然不同的世界。

窺不儘的汪洋上怒浪倒卷,離煙女子的身形宛若無休無儘,他天門嶼外的海水染上了抹不去的血色……

而近處卻唯有一片猩紅光幕,籠罩著神情冷漠的男子。

——他,就在男子的掌心禁錮。

九曜封命!

掌中拘魂!

更恐怖的是——曹亮倉皇求饒之際,男子身側天地震蕩,宛若被某道劍影撕開了裂隙!

將他的肉身……放逐!

……

趙慶體內道海宣泄迸發,頃刻便鎮滅了掌心魂體。

直接給這位天門之主,送走的乾乾淨淨。

魂飛魄散!

屍身放逐在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但並無法撐得住虛空繚亂,直接就是死的……仿佛從來沒存在過。

這很簡單。

司幽無界……

他還並不太熟悉的傳渡秘法,直接亂用亂丟,就是這樣的效果。

傳渡成功很難。

傳渡失敗……還難嗎?

道友既然看出了他是血衣八行走,那自然要幫道友儘快辦好後事。

在這荒蕪蒼茫的化外汪洋。

連傳訊玉都用不了的地方,竟然有人直接喊他八行走?那特麼的多嚇人啊!?

此刻。

一縷柔和而凝練的神識擴散天地,秦楚欣的清冷嗓音回蕩汪洋之上:“公子,如何?”

趙慶抬眸一掃,卻也根本窺不儘元嬰修士的戰況。

他神識臨近都是極度的危險。

不過有方瓔護持在側,也不慌那些元嬰大修將他如何。

眼下自然明白楚欣的意思……是該收手了。

塵刹海不同於玉京天地。

若產生太多無主之島,這邊境況太過混亂,隻會導致越來越亂,亂到誰都壓不住的境地。

在這片弱肉強食的大地上,若不能出現一位橫壓八方的帝王,那使得眾人相互割據平衡才是正道。

但他,顯然不可能成為塵刹海的帝王。

他可還要跟著青影當小弟呢。

而且仙路在即,也沒心思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停手吧,莫要傷了和氣。”

趙慶猩紅的目光漸漸清澈,顯露溫和笑意遙望輕語。

霎時間。

滔天的怒浪消退,混亂的靈蕩平複,長空儘處一道道靈寶術法皆儘隱匿無蹤。

聽聞趙慶這一聲停手……

那些元嬰甚至比秦楚欣還要乾脆,當場就收手止戈,倉皇抽身遠離女子。

可原本圍伐秦楚欣的十一位修士。

如今卻隻還有四位元嬰,一位金丹……剩下的,死完了。

跟秦楚欣打,他們跑都沒得跑。

人家神識橫浩渺莫測,隔垣洞見飛身托跡,玄奧神通遠赴數萬裡,都可顯化餘韻出手。

數萬裡啊!

多幾個數萬裡都抵至瓊海了。

他們即便元嬰躲遁,能往哪兒躲!?

直至眼下止戈。

趙慶借助神識印記窺清境況,不由神情古怪滿心無語。

菜又菜的很。

野心還不小。

楚欣的確不算頂尖的女修,可隻是跟中州聖女,天香護道者相比而已。

打這些人……

說難聽的,慕容銘自己都能砍三五個,程嶽一個煉丹的都能硬碰硬。

他趕忙神識傳音,輕笑安撫:“道友,留步!”

“不打不相識,來我這天門嶼坐坐?”

“海下的道友也一起,免得以後傷了和氣。”

???

你這天門嶼!?

你們不是剛到嗎?天門嶼就成你的了?

趙慶一言傳出。

當場就把眾人給乾沉默了。

這……太霸道了,主要是太能搶了,比他們的搶心還重。

但話雖如此。

都是在化外修行的老狐狸,此刻自然明白該乾什麼,若是他們就此遠走退避……留下塵刹海隻會更亂。

“天門嶼主客氣。”當即便有人拱手施禮,也不顧剛剛還被女子斬了好友。

實則也沒什麼好友,不過是互為掣肘,相互提防著圖謀生機進境。

“如此年輕,便已力克金丹,公子是何方修行的俊傑?”

有元嬰心中驚疑不定,嘴上鼓吹著,卻給這不速之客設下圈套,與其他人心照不宣的探聽底細來曆。

若當真是化外之人,隻會一笑了之。

不問來路,是所有人默認的規矩。

但若是玉京天下剛剛走出的氏族……或許不懂這其中的門路。

可卻不曾想。

那天資極為恐怖的年輕男子,卻是了然笑語著,給了所有人一個瞠目結舌的應答!

“海外妖族嫡嗣,家母仙君之境。”

“爾等可稱長歌公子,顧長歌。”

趙慶言辭鑿鑿,氣度尊華,頗顯貴公子的囂張姿態。

之前在星闕五城,就有人稱司禾為仙君……沒一點兒毛病。

可這在眾人聽來,卻又如天方夜譚一般難以相信。

家母……仙君!

顧長歌!

一眾大修麵色驟然蒼白無比,仙君……是何等的境界!?

清歡鳳眸撲閃,神色冷冽淡漠,心中卻已是明白主人的意思,又有些難言的感觸溫暖。

顧長歌……是她那從未謀麵,從未出生的兄長。

李清辭與顧浩之,當年若是誕下男孩兒,便是顧長歌了……

她主動催動血脈,鳳眸深處暗金光澤一閃而逝,以證自家公子乃海族少主之身,絳唇輕啟微冷言辭:“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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