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塞爾跳作為花滑的六個跳躍中唯一一個向前的跳躍，這個動作在哪怕是放在編排的節目中都極為的明顯，更何況是單獨拎出來的一個跳躍。
而且為了讓曾星津意識到塗寒和第一個所表演動作，譚儒還算得上是十分刻意在男生進行熱身之前和曾星津重複了好幾次。
並且壞心腸的向著他反複強調塗寒和在這個跳躍上有多少的不足。
當然，曾星津關心的倒不是這點。
在聽說塗寒和要嘗試的動作之後，曾星津對於譚儒自始至終隻有著同一個問題。
這孩子現在究竟多大。
塗寒和的臉本就顯小，曾星津對於這個孩子的心中年齡本就不大，這麼一個三周半加持下，猜起年齡來叫一個小心翼翼，膽戰心驚。
“你這學生看上去應該有十四五歲吧？”
譚儒側頭看了眼好友，帶著笑神秘的搖了搖頭。
“大了。”他一副大佬姿態，絲毫不掩飾他眼角中的顯擺，”你再猜一下，大著點膽子來猜。”
曾星津深吸了口氣，再度試探：“十三歲？”
“這是極限了吧，華-國之前十三歲能出3A的可就範之衡一個。”
“總不能比他還小吧。”
男人正說著，遠處原本還在熱身的少年一個拐彎朝著兩位教練的方向滑行了過來，然後在肉眼可見的極為迅猛可怖的滑行速度之下，塗寒和刀刃點冰，小腿肚受著慣性用力向下抖了抖，然後將整個男生帶起，在空中十分迅速的旋轉了三圈，以著極為壯觀的高遠度在空中滑過了極為長的時間，而後以著漂亮的大弧線滑出。
這是一個極其漂亮的阿克塞爾三周半，漂亮到就算譚儒口口聲聲說著塗寒和的跳躍不行讓曾星津指教，但眼光老練的曾教練都調不出一點毛病。
“漂亮吧。”曾星津看著麵前這個跳躍愣神，隱約間聽到了他旁邊來自譚儒十分嘚瑟的聲音，“我說曾星津你就不懂得什麼叫做大膽，十三可就比十四小了一歲。”
“寒和現在十一歲剛過五個月，”男人仰頭，一副驕傲的模樣示意曾星津看向那個再度開始加速的男生，“曾教練，這孩子我打算帶著上全青賽，你覺得怎麼樣？”
“能拿第一嗎？”
曾星津回答的迅速：“今年的全青賽不行，但明年是可以的。”
“不過你可以先帶著他去趟全青賽當個小冰童見見世麵。”
“我也知道今年不行，”譚儒嗤笑一聲，“現在可都十一月了，名單都出來了我怎麼報名？”
“不過冰童還是算了吧，這時間太緊了，我還計劃著多和他磨合一下呢。”
“這孩子，說實話我是真的想藏著的。”譚儒深吸了口氣，“這苗子要是給拉去練雙人，我心疼的喲。”
“雖然他們說是深度學習古代什麼田忌賽馬的戰術，但是按他們再這麼折騰下去，國家隊遲早要玩玩。”
麵對著譚儒的擔心，曾星津倒也能理解：“可是你就打算這麼藏著？”
“這孩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會藏著掖著的模樣吧。”
兩人正說著，再度完成了幾個漂亮3A的男生雙手抱胸滑行了回來。
譚儒並沒有立刻回答曾星津的問題，而是起身向著塗寒和的方向走去。
“發揮的不錯，”他詢問道，“你自己感覺跳的怎麼樣？”
不過塗寒和的回應永遠不在譚儒的意想之中。
“感覺水平有些落下來了。”塗寒和聽著旁邊小白虎給出的係統評分，有些鬱悶，“跳躍的動作太久沒練，有些僵硬了。”
“在落冰的時候，腿分的慢了一些。”
雖說靈魂與身體的嵌入的確可能會降低一些之前的熟練度，但係統給出的評分還是出乎了塗寒和的意料。
跳躍動作評分6.1分，剛剛位於及格線以上，如果換算成ISU的評分製度，大概會在GOE+1.1左右的位置。
但對於塗寒和而言，這和一朝回到解放前沒有什麼區彆。
他是按照離開教練空間的最後一次考核內容完成的跳躍，但最後係統給出的評分卻比他第一次嘗試破房而出時給的分數還低。
動作正確但是同時存在著不小的失誤，動作因為有些生疏，顯得有一些拖泥帶水。
而因此導致了正負分相抵扣，總分大幅度下降。
譚儒顯然被塗寒和給出的回答梗住。
不過隻是一瞬，他便迅速的調整了過來，表情十分正常的和自己的這位學生囑咐：“你的身體還沒活動開，再去試試。”
“所以你知道了吧。”看著離開的塗寒和，譚儒轉頭，回複曾星津的問題，眼中滿是滄桑，“這孩子的性子的確不會藏著掖著。”
“但同時塗寒和自身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有著嚴重的錯誤。”
“他總是覺得自己是個菜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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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成功的在曾星津麵前揚了場威風，但譚儒還是得擔起矯正這孩子不良認知的重任。
於是，在塗寒和進入國家隊的第二天，他收到了一份來自新教練‘獨特’的問候。
“這是？”男生看著麵前這一頁滿滿的清單以及下麵連塑封都還沒有拆開的書本，臉上都是疑惑。
譚儒從善如流：“這是你這段時間需要上的課程。”
他似乎在這件事上早就給自己編造好了理由，麵對少年的詢問眼睛都不眨一下。
“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作為一名運動員也要做到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這些是你思想教育課程必看的書籍，我給你全部放在一起了，一定要記得看，之後會隨機抽查。”
塗寒和隨意的翻了一下。
“《說話的藝術》《成為一個受歡迎的人》《怎樣說話會被長輩喜歡》，國家隊的是思想教育課程什麼時候籠蓋的範圍這麼廣了？”他從這遝書籍裡抽出來了一本《如何當好一個新手父親》，“怎麼連育嬰都算在了必看書籍裡麵了？”
“咳咳，那是我的。”譚儒眼疾手快的從男生手中把書奪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