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記得早點睡,彆熬夜,明早五點半我會來叫你們幾個起床。”
雖然這一項日程譚儒已經提前了好幾天就和塗寒和說了個明白,但是少年每每在聽著這飛機起飛時間時都會忍不住嘟囔:“那麼多人一起走還拖的這麼早。”
“也沒聽著總局缺錢啊。”
“總局是不缺錢,但冬季缺。”譚儒拍了拍這孩子的腦袋,“最後認真完成一輪自由滑然後結束訓練。”
“速度快點,等下食堂可就放飯了。”
乾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塗寒和懨懨的嗷了一聲,然後迅速的利用後坐力一推,重新回到了冰麵之上。
跟隨著教練放出來的音樂,再度的完成了一輪自由滑的演繹。
情感充盈且滿滿光彩,哪怕隻是一場訓練,但在失去了萬千的歡呼籠罩也足夠的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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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寒和一直知道隊裡窮,但是除了初來乍到時偶然看見領導們大晚上開會算經費的窮酸模樣以外,可以說是集中了隊裡大部分經費進行培養的塗寒和除了去比賽的機酒要自己出一大部分錢外,並沒有覺得譚儒口中的冬季運動窮給窮到了哪。
直到他登上了這趟前往韓國首爾的紅眼航班。
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沒有去特意查過航班具體內容的少年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啊,原來這一趟前往韓國的航班居然不是包機啊。
瞧著位於自己後排那左一個‘思密達’右一個‘歐巴’始終你儂我儂的韓國情侶,原本打算禮貌讓著他們小點聲的塗寒和默默閉了麥。
不為什麼,十分恰巧的,在兩年多前選擇轉國籍前往韓國進一步發展的高崖正好位於著他的後麵。
並且瞧著那一身裝備,估計是結束了假期準備回國。
因為去年世錦賽的運動員不給力,韓國這回一共隻拿到了一個參加花滑男單比賽名額。
高崖作為一名轉籍的運動員,在名單排名上本就存在著一定的劣勢,如果韓國獲得了兩個名額的話,冬奧可能還會有著他的一席之地。
隻可惜了,當時那位原本穩穩能拿下兩個名額的運動員在自由滑上發揮失常,以著倒數第六的成績結束了那一場比賽。
韓國目前最高水準也不過就是個能夠完成4T、4S的本土運動員,也因此,在初名單剛剛傳出來的時候,作為有著同樣技術難度的高崖第一個便表示出了不服。
中間發生了什麼塗寒和不清楚,反正最後平昌冬奧會公布的韓國選派參加冬奧的名單也依舊沒有出現他的名字。
不過高崖也算是徹底的撿了個芝麻丟了個西瓜,把原先完全能夠到手的參加奧運的機會給讓給了晏冰。
高崖選擇離開國家隊的時候和塗寒和之間鬨的並不是很愉快,走的時候正巧著程星劍剛來沒多久,隊裡還是一片忙亂的時候。
塗寒和雖然作為不少教練們心中容易帶壞其他運動員的社會毒瘤,但是護短的心卻是一比一的強烈。
要不是那時塗寒和正忙著在國外-參加著一場與華-國下一年排名極為重要的比賽,年少輕狂的少年差點就一個飛的回國和這位運動員打起來。
也因此,哪怕塗寒和在無意中注意到了這位已經算是彆家國籍的運動員時,也絲毫沒有生起一些打招呼的心思。
直到最後一位登機的總教練在群中報數時始終得不到斷網的塗寒和回複,從著後排站起,用著洪荒之力去試圖找尋這唯一一個網絡掉隊的少年。
“塗寒和,聽到話吱一聲。”
中氣十足的話語不止讓著塗寒和給嚇了一跳,也很快便引起了周圍其他乘客們的注意。
在嘻嘻索索的議論聲中,位於靠窗位的少年猶猶豫豫的舉了個手,向著後排的總教練表示他的確認。
以及不忘在後麵快實質化的目光中,慢半拍的轉了個頭,借著縫隙和著高崖與他的女朋友一起打了個造化。
“好久不見啊。”塗寒和遲疑了一下,在淘儘了自己腦海裡這輩子上輩子學過的所有詞彙之後,帶著些疑問語氣的向著另外一位金發美女發出問候。
“安寧哈撒呦…?(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