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連個鞋子都不換……”譚儒叮囑話都還沒說完,看著迅速消失在自己麵前的少年的身影,歎了口氣。
而後轉身接起了手機剛剛一直亮屏顯示著的電話。
“抱歉久等了,”譚儒極為禮貌的回應起對麵的問答,“對的,我事先有叮囑過工作人員,你們到了那個地點會有人帶你們進來的。”
“……應該是和前幾天一樣,大概七點五十這樣,隊裡計劃是等著領完獎後讓寒和去接受幾個媒體的采訪……”
“對的對的,到時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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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維爾·巴裡最後的成績和之前許見異估計的一樣。
完成了五個四周,但不算很熟練的4F出現了雙足落冰的問題,最終得分197.23,最後以著三分的差距拿下了第二。
而第三則由著笛木尊拿到了手。
在最後一位出場的運動員梅爾維爾·巴裡成績出來之後,整個男單個人賽的比賽部分也算是到此結束。
工作人員迅速的清理起了冰麵,並且將著頒獎台一齊運送至了冰場的中心,火急火燎的舉行吉祥物的頒獎儀式。
平昌冬奧會的吉祥物名為S,靈感來源據說是一隻白虎。
就是長的和塗寒和能看見的那隻不是一個方向的。
一個橫著長,一個豎著長。
“等下結束之後還有著一輪記者采訪,你們幾個說話可謹慎一點,”見著工作人員簡單的裝飾結束開始過來通知運動員,譚儒抓緊的囑咐,“剛剛小吳說你們之前在CoC的采訪又被翻了回來,現在在熱搜上掛著。”
他拍了拍塗寒和的肩,語言中充滿了疲憊:
“咱們隊裡可沒那個公關的錢,一個要上央視的采訪你可彆再亂套了。”
“彆忘了你爸媽可也看著呢。”
雖然時不時的會給隊裡其他人造成一些不大不小的煩惱,但在大場合上塗寒和還是知道個分寸的。
“教練你就放心吧。”他回答的道,而後將著低聲和著工作人員交談了幾句,將著外套脫下,交給了教練。
“我可不會和媒體記者們說你看完比賽哭了的事的。”
因為挨著的距離遠,當著塗寒和跟著工作人員的指示到達等候位置上時,梅爾維爾·巴裡和笛木尊兩個早早就已經等待了多時。
“moth你怎麼這麼慢,可不會是得了個冠軍激動的偷偷的哭去了吧。”
錯失金牌的梅爾維爾·巴裡臉上絲毫不見著遺憾,麵對著迎麵而來的少年,反倒是出乎意料的第一個開口,調侃起塗寒和來。
塗寒和瞥了他一眼:“你不也哭了?”
“考斯滕上水的痕跡這麼明顯都不帶掩蓋一下的嗎?”
作為最後一個出場的梅爾維爾·巴裡比完賽之後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是完全展露在大眾麵前。
彆說哭了,連著個與教練私底下交流的時間都沒有,分數一出來就被著誌願者給帶回了剛剛下場的地方,然後看著他們忙上忙下,還忍不住的伸手幫了個忙。
之前比賽時沾上的冰早就靠著體溫給烘乾了,所謂的水漬估計是剛剛幫忙時給沾惹上的。
瞧著塗寒和,這可還死鴨子嘴硬著呢。
梅爾維爾·巴裡嘖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難得的沒有回懟。
然後直到時間過了很久,誌願者們通知三位運動員準備上台時才繼續的低聲開口。
“Youwin.”
塗寒和詫異的聞聲抬頭,而後又迅速的恢複了一貫的模樣。
“你也一樣。”他揚了揚眉,“一金一銀,你也不差。”
全程聽著兩個家夥對話的笛木尊感覺自己收到了深深的傷害。
兩場比賽拿了兩個銅牌的笛木尊齜了齜牙:“你們沒事可以不說話。”
“沒人把你們兩個當啞巴。”
梅爾維爾·巴裡和塗寒和對視了一眼,然後一人貢獻了一隻手,看上去是在安慰,實則一個比一個用力的按壓、
“笛木你也很棒的。”塗寒和甚至還開了個口,滿滿都是剛剛從譚儒那繼承來的哄孩子術法。
全全個複製粘貼,都不帶猶豫的:“來,露個笑,彆忘了你爸媽可也看著呢。”
唯一受害者笛木尊:……自己這倆兄弟精神怎麼看上去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他掙紮了一下,成功反客為主,一手一個勾住了身旁兩個的脖子。
不是很用力,但卻足夠把自己的力量掛到他們這倆家夥身上。
梅爾維爾·巴裡悶聲:“笛木君你這手還挺有勁的啊。”
“不去個雙人滑感覺都耽誤你了呢。”
“就是就是,”作為三個裡麵身高最矮的那個,塗寒和對於這變相wifi信號表示出了極為的不滿,借著機會就開始損人,“以著笛木你的實力去雙人,絕對分分鐘整個世界冠軍回來。”
“moth你雙人也不錯,”笛木尊雖然平時看著話少了那麼一些,但常和沙雕混怎能不沾身。
他一語見地,直接把著塗寒和剛剛的傷寒加倍奉還:“瞧著你這身高,女生位也挺適合你的。”
舞台的搭肩似乎出現了一些障礙,並沒有立刻的把著這三個沙雕給叫上台去。
反倒是讓著他們閒得無事聊天聊天聊成鬥嘴來。
也算是讓著買了這邊前排的觀眾享受了波福利。
聽著日語、華語、英語三語吵架。
雖然聽不懂,但氣氛肯定是到了。
梅爾維爾·巴裡、塗寒和、笛木尊平時的對話大多都用著最為常見的英語進行交流。
但耐不住等待時間太長,鬥嘴鬥到後麵大家都上了個頭,也不至少是塗寒和還是笛木尊哪個先動的手,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三國語言給搬了上來。
塗寒和略懂日語,笛木尊略懂華語,梅爾維爾·巴裡語言天才日語華語玩的都叫一個六。
神奇的排列組合鑄就了他們這溝通直接成了個加密模式,觀眾聽的一臉懵逼,不清楚他們之間關係的瞧著三個麵紅耳赤的還以為因為之前比賽出現了什麼爭議,當場吵起架來。
現場三人的粉絲是真的不少,很快他們這段激-情爭吵便從國外飛回了國內上。
還被營銷號成功冠名上了#男單花滑三人對冬奧裁判打分不滿意的#的tag。
【@李子杏子都是果子:要不是我能聽懂塗寒和在說什麼我可就真信了yxh你們的鬼話了。梅爾維爾·巴裡在認真分析笛木尊轉型去雙人滑的絕對優勢期間夾帶各種蛾子內容,蛾子在人參公雞梅爾維爾·巴裡,說他骨頭硬。】
【@烏拉拉拉拉:日語翻譯報到,笛木尊在無差彆反攻梅爾維爾·巴裡和塗寒和兩個,說乾脆讓著他們倆去組個雙人滑挑戰拋四周。】
【@人生無常兔耳朵:散了吧,他們三個就閒著無聊在鬥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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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下激-情鬥了差不多十分鐘嘴之後,三人組終於被結束了超級拚裝的工作人員叫停。
一個兩個的又變成了乖巧崽子,跟著廣播的介紹進入冰場之中。
在充分的內耗完各種比完賽後激動的情緒之後,三人組麵對記者采訪一個比著一個波瀾不驚。
甚至在麵對來個各國記者的刁鑽提問,都不帶個搭理。
其中唯一一個回答算是稍微尖銳的還是問梅爾維爾·巴裡如何看待本場比賽結果的。
受塗寒和影響已久的梅爾維爾·巴裡二話不說就給記者上演了一波哥倆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給塗寒和來了一波彩虹屁。
不止是把記者看呆了,還把觀看其中記者直播的華-國飼養員們給看懵了。
怎麼這話……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一字不落的,要是說和微博超話裡那個大型彩虹屁製造機‘梅花兔’沒關係大家可都不信。
不過網上的評論可影響不到線下。
整個比賽是在上午進行,但領獎卻是要等到晚上。
在繼續用著三國語言互相商量了那麼一輪之後,絲毫沒有剛剛比完賽自覺的三人組在結束了記者會之後迅速的組團跑路去玩起雪來。
直到頒獎典禮前才被著三方教練團隊個抓了回來。
“什麼雪仗能夠打一個下午,甚至玩得都能忘記領獎?”
譚儒看著身上滿滿雪浸濕痕跡的少年,眼中濃鬱的不解:“帝都又不是不下雪,你個冬季運動員怎麼還能和著個三歲小孩一樣?”
打了一個下午雪仗頂了個滿頭雪的塗寒和對此覺得自己還有著那麼一點解釋的地步。
“我和日本隊一整個花滑隊對打來著。”
“一打多,我贏了。”
雖然好像有些不道德,但捫自內心,塗寒和好像做的還挺對的?
“打的好。”譚儒脫口而出。
然後在自家學生發光的眼神中迅速找補:“得了,快去洗個戰鬥澡。”
“等下頒獎結束可有著個大嘉賓要你接待的。”
因為這些日子見到的各個領導太多,塗寒和對譚儒口中的大嘉賓完全沒有任何警惕。
以至於當著他站在領獎台上往下看時,見著與教練站在一塊的兩個熟悉的身影時,絲毫沒有反應過來。
領獎全程恍恍惚惚的。
拿著個獎牌下來先是走錯位置,然後是完全忽略了之前和教練說的好好的采訪,當著一千多萬聞訊而來看熱鬨的觀眾的麵,一個毫不猶豫的擦身而過,直接衝進了攝影師一旁的人群中。
負責此次采訪內容的甚至都沒來得及叫人的記者:???
她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以著一個職業微笑迅速找補:“我們看到塗寒和的父母也一同來到了頒獎現場。”
“看得出來寒和在拿到這個獎牌後也很激動,想要在第一時間和父母分享。”
鏡頭適當的跟隨著記者的話往著塗寒和的位置轉了一下,然後將著塗寒和以及旁邊幾個人全部拍進了畫麵之中。
大家預料之中的孩子撲進父母懷抱裡的畫麵並沒有出現,相反的,頒獎典禮的現場還似乎出現了一些不是很必要的家庭矛盾。
央視這回拿過來的設備堪稱是最目前技術為高端的那一批次。
至少收音設備是的。
觀眾們雖然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塗寒和的采訪,但是卻在第一時間內見證到了塗家鬥嘴日常。
也算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塗寒和這裹了毒藥的小嘴是怎麼修成的了。
徐芸和塗逸在小年夜之後便到達了平昌,但為了不乾擾兒子的訓練一直沒有現身。
當然,兩人之前沒有現身並不代表不會抓舊賬。
塗寒和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嘴硬了整個比賽全程的‘沒有哭’,會在頒獎典禮結束後毀於一旦。
不在調上的塗逸見著兒子迎上來就是個毫不客氣的笑話。
“聽說你拿了冠軍之後激動的去和整個日本隊打雪仗去了?”
“還什麼一挑十,非要把人家累趴下了才結束?”
“哪來這麼誇張的謠言?”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攝影鏡頭的少年現場辟謠,“人家日本隊來了幾百號人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想不開?”
“誰傳的消息,傳個謠言可都這麼荒唐?”
“網上說的啊,”徐芸拍了拍落在兒子衣領上的雪花,笑著說道,“大家不都說你頒獎前和人家笛木尊吵架沒吵過,怒而比賽結束下場打雪仗嗎?”
“對對對,moth他可使個勁的欺負我們了!”笛木尊這時正好也拉著梅爾維爾·巴裡一起到了塗寒和旁邊。
在華語聽讀方麵完全沒什麼問題的兩位見著塗寒和難得認慫的模樣,絲毫沒有平時在鏡頭前的沉穩狀態,一個兩個轉頭找大家長告起狀來。
“說什麼打賭第一友誼第二,之前世錦賽死活要和我們打賭,然後在四大洲比賽的時候借著這個賭約拉著我們去參加綜藝,說什麼一起上綜藝留個紀念,結果就他一個玩的挺快樂的,答錯題的懲罰全是我們兩個給接受了。”
“他可愛打賭了,你們可得管管!”
以及悄悄紕漏那麼一些比賽過程中發現的一些小事情。
不過是塗寒和的一個轉頭把獎牌交給教練的時間,梅爾維爾·巴裡就速度的把他給賣了個痛快:
“對了,moth團體賽的時候哭的可慘了。”
“躲在廁所哭的小眼睛通紅,讓我都不敢進去。”
沒錯,譚儒在團體賽上給出的最佳發泄地點就是俗的不能再俗套的廁所。
並且位置哪怕再隱蔽,這也是一個麵向所有人開放的廁所。
塗寒和也沒想到能這麼巧,沒碰上正在比賽的笛木尊,倒是讓路過上廁所的梅爾維爾·巴裡給撞了個結實。
並且巧上加巧,就在他剛打算開口辯解的時候,趙曉熾終於從一旁擠到了人群中,將話筒麵向了這位新出爐的奧運冠軍。
“你好寒和,我們是央視的記者。”
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趙曉熾迅速回歸到了自己的職業上,禮貌介紹:
“嗯,我們現在正在進行花滑男單頒獎典禮的直播,寒和和著在場的一千七百多萬觀眾們談一下你得獎的感受吧。”
作者有話說:
塗哥:什麼感受?全世界都知道我哭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