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溫度夠低，他直接批了個大棉襖戴個口罩戴個帽子，彆說粉絲了，他媽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甚至還因為打扮太過平常，在走去自家粉絲那的時候還收到了不少笛木尊粉絲的友善提醒。
“快去吧，笛木的比賽快開始了。”
遊檸坐在這一批應援小分隊的最旁邊。
作為一個語言大佬，遊檸靠著她本科學的粗糙日語成功的混入到了這一批由日本盆友們組成的應援大隊當中。
遊檸倒不是為了塗寒和來的日本。
自家導師最近來日本開會，遊檸同學作為一個能兼任翻譯的打工人成功的被導師提溜上，帶過來進行所謂的‘學習交流’。
一直忙到了昨天才結束任務，這票甚至都是她在和導師請了假後才匆匆定下的。
塗寒和的交流聲音不小，但因為說的是日語，遊檸雖然覺得有些熟悉，但也沒有注意。
直到那個一身黑的青年坐到了她的旁邊。
遊檸與塗寒和見的次數不多，但耐不住隊裡有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遊教練。
塗寒和人還沒走到粉絲周圍就率先的認出了自己的這位大粉。
嗯，還是兩世大粉。
“遊檸姐能幫個忙嗎？”見到熟人塗寒和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拿著那個minigopro直接湊到了遊檸的旁邊。
遊檸在異國他鄉初初被叫到名字時直接給嚇了一跳。
下意識轉頭，第二秒直接把塗寒和給認了出來。
“你……”遊檸看著這妝都沒卸的少年，“你怎麼來了？”
對了暗號的塗寒和不帶客氣的指了指手中拿著的gopro。
“接的商務，說是在拍攝中還要完成一個任務，”他解釋道，“和粉絲一起看一場比賽。”
“遊檸姐你也彆太大聲，我看個笛木的表演就走。”
這是誰接的商務，還能有這種要求。
遊檸看著臉上寫滿了擺爛模樣的塗寒和欲言又止。
“辛苦了。”醞釀了半天她隻剩下了最後三個字。
“幫隊裡賺點錢嘛。”塗寒和倒不在意，笑道，“整個策劃還是合格的。”
“隻是運氣不是很好抽到了這個挑戰而已。”
這檔綜藝和著冬奧宣傳那邊掛鉤，主要是拍攝每個運動員的一天。
當然，並不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天，為了提高觀看的趣味度，運動員還需要在日常中完成一項任務。
塗寒和時靈時不靈的抽簽運氣大概就是這麼一場合再度的展現了出來。
很不巧的就在萬千的選項中抽中了這樣的一個任務，直接逼得塗寒和想方設法的在自己比賽結束後湊到了粉絲紮堆的團裡。
和粉絲（們）一起看（自己的）比賽。
一點毛病也沒有，最多就是人多了一點而已。
塗寒和鑽空子鑽的沒有一點內疚。
好在笛木尊這比賽不用很久時間。
在以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表情看完了笛木同學第一次在冰麵上所展現出來的4Lz之後，塗寒和在遊檸一路完全看不進笛木尊表演的擔心目光中順利的完成了相關拍攝，借著笛木尊離場的空隙，彎腰跑路。
以及，在走之前悄咪咪的將著一袋東西交給了遊檸，囑咐她在自己走之後分給各位前來應援的粉絲。
遊檸在塗寒和走遠後拿起袋子看了一眼，然後瞧著裡麵各種各樣花式的糖果愣住。
不是因為暖心，而是在看清了糖果包裝上麵的內容愣住。
瞧著那上麵一道道的高中數學題，高中政治題，怎麼看怎麼熟悉。
塗寒和同學，不愧是你，果然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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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倒黴任務完成，塗寒和在把gopro交還給了教練之後也算是順利的交了差。
他迅速的換掉了之前的裝束，三下五除二的套上了隊服。
然後在聽完成績正準備去排位上坐著的笛木尊注視下，主動的靠近，和他交流起來。
一邊聊一邊一起往著那邊走去。
大屏幕上的畫麵一片和諧，但真正發生什麼事情大概也就遊檸與塗寒和兩個知道。
再加上一個被迫參與的笛木尊：彆當我沒看見你剛剛跑路的身影。
不過塗寒和可不在意這些細節。
在結束了短節目的比賽之後，他很快的便回到了房間中修剪起剛剛拍攝到的畫麵。
隻是粗剪，將著一些可能涉及版權的內容進行標注。
至於後期能不能從企鵝那裡拿到版權，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塗寒和這事簡單歸簡單，但畢竟內容多，再怎麼熟練處理也得花費大半個小時。
足夠譚儒帶著他後天要穿的衣服處理一輪回來。
“考斯滕我給你掛到衣櫃裡了。”譚儒看到正在忙活的少年，沒有叨擾，僅僅是囑咐了幾句，“上麵的水鑽我叫人處理過，你穿的時候不要太用力了。”
“這衣服上麵裝飾太多，我也不保證全部都能處理完畢。”
畢竟年久失修（bushi），水鑽什麼的粘性比著以往要差個不少。
尤其是塗寒和這件各種花裡胡哨組成了個蛇形模樣的考斯滕。
《Hedwig\''sTheme》的考斯滕是一件主要圖案由刺繡構成的衣服。
但刺繡並不是全部，塗寒和當初設計時為了突顯出它的神秘特意的在了各個細節上加了不少的亮片以及水鑽進行點綴。
沒錯，在細節上。
眾所周知，小細節是最容易出現水鑽粘不牢等各種意外情況的。
尤其這種設計極為貼身的考斯滕。
不說表演，塗寒和試穿的第一天就給繃下了個三四顆水鑽下來。
嚇得譚儒二話不說就去找人全部再次加工了一回。
飾品掉落，這種意外之災還是少些受著點為好。
畢竟哪怕是高分層，一分也是能壓死人的。
“知道了。”塗寒和心不在焉的一邊給視頻最後一個片段打標記一邊回答道，“您就放心吧，瞧著之前那麼多次聯係，也就關節處那幾個固定位置會掉。”
“這回可都給定的死死的了。”
“處理歸處理，但是誰知道你之前還有沒有在一些小角落裡加亮片。”譚儒嘖了聲，“掉一顆一分，你短節目才超了笛木尊不過一分多，要是就這麼送回個大半。”
“那可真夠怨種的。”
“教練您可閉上您這把烏鴉嘴吧。”
少年按下了最後一個標記鍵，重新檢查了一遍：“這素材應該都差不多了，之前訓練的內容也標了個大半。”
“之後就麻煩譚教你幫著傳回去了。”
“這我知道。”譚儒想著這十月初發的任務十月底就催的進度，滿滿無奈，“他們這宣傳都不找時間的。”
“十月你也就一場比賽，他們甚至連一點通知都沒有，要是比賽沒有粉絲可就真尷尬了。”
塗寒和收拾起自己手頭上的東西來：“那不是正好合了他們的願望？”
“滑雪那邊出了個新星，一個勁的想著把我拉下去。”
“教練你這可趕快站高點，咱們可得靠著你這棵大樹乘涼呢。”
譚儒好笑：“我能不能升職這是我說的算嗎？”
“你不出個大成績我能升哪去？你有著心思還不如之後退役了去競爭那位置呢。”
“那可就算了吧。”雖然離著退役還有四五年但是卻早就想好了之後怎麼舒暢的塗寒和對此表示出了強烈的拒絕，“我給花滑當定海神針當了這麼多年，退役之後可就讓我好好舒坦一會吧。”
“你這小領導都天天有著找你吵架了，要是當著個大領導還了得？怕不是每天都要來個雞飛蛋打。”
譚儒這總教練的職位算是讓塗寒和看透了官場的複雜。
教練除了日常對於塗寒和訓練之外還負責著處理隊內的一些大小事務。
而這必然要經過一名為端水的環節。
光是塗寒和訓練時看到的，譚儒為了四個隊資源分配問題和其他教練吵架的場景就有那麼個五六七八次。
算是給他‘弱小’的心靈帶來了無限的滄桑。
“還雞飛蛋打，你怎麼不直接混戰，”譚儒沒好氣的推了一把，“得，剩下的也不多說了。你休息個半小時。等下再去冰場上練那麼一回。”
“考斯滕的問題我再想想，你這技術可彆落後了。”
“放心放心。”處理往目前手上任務的塗寒和整一懶散模樣，“技術勉強還是能過關的。”
“也就世界第五而已。”
剛走了兩步的譚儒聞聲回頭糾正。
“你這場比賽結束就世界第一了。”
塗寒和上個賽季B級比賽並沒有參與，被梅爾維爾·巴裡靠著小數字的優勢領先。
嗯，這招放上賽季是能行的，畢竟梅爾維爾·巴裡手上有著個和世錦賽同樣積分的4CC冠軍。
“行行行，世界第一。”人已在床上意識陷入朦朧狀態即將開啟秒睡模式的塗寒和含糊回答道。
也不管譚儒人走沒走，緊接著就是一嘟囔。
“那麼大執念乾嘛，臨時比賽搶先拿到的第一又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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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有時候毒的並不止是塗寒和。
譚儒的烏鴉嘴也偶爾需要一些必要的審判。
自由滑當天在後台換好衣服的塗寒和看著地上那一顆淺白的水鑽，原先懶散的狀態立刻被拉緊。
“不是說不會掉的嗎？”他拿著這‘證據’直接找著譚儒理論道，“我可足夠小心了。”
“沒人說你胖。”
譚儒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塗寒和身上所有關節處的細節。
“你完蛋了。”在檢查五分鐘無果後，他下定了結論，“就說設計師那邊找不到之前的細節圖絕對會出大問題。”
“這水鑽從哪個角落掉下來的都不知道。”
這回輪到塗寒和頭疼。
“如果算上道具扣分的話，自由滑就得下狠功了。”
在目前笛木尊水平未知的情況下，4Lz+3Lo聯跳無疑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但這所謂的最好卻有著個大問題，塗寒和這個聯跳的成功率是對半分的。
要麼成功要麼摔，一步下去完成度要麼是0%要麼是100%。
臨近關頭太大的調整對於塗寒和這本就已經把耐力拉滿的動作而言都是威脅，譚儒也無奈：“4A肯定是不能動的，先看笛木的表演再說吧。”
隻能說慶幸就慶幸在運氣這個因素上麵了。
塗寒和自由滑的手氣稍微好上了那麼一些。
排名第四，位於笛木尊之後。
尚且還是能夠給著他一絲算分的機會。
這的確是塗寒和最優解決方案了，4A目前最多最多隻能放進短節目裡，放進自由滑就是一個死。
他的目光緊盯了一會位於門口正在和教練進行交流的笛木尊，而後收回。
“那就努力一把試試。”
“大不了拿第二也能進總決賽。”
塗寒和在第三組運動員快結束的時候才完成化妝不緊不慢來的冰場，也因此，他並沒有在此等待很長的時間。
不過半個多小時熱身，外麵便響起了笛木尊入場的提醒。
“接下來出場的是日本運動員笛木尊。”
“表演曲目《いま，會いにゆきます/時を超えて》。”
塗寒和並沒有著急出去，在休息室裡繼續完成了一組用以熱身的高抬腿動作。
而後在著音樂響起了有差不多一分鐘之後才不緩不慢的係上了自己的鞋帶，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出門向著備賽區的位置走去。
特意去當前線觀察笛木尊動作的譚儒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裡
“你真的需要衝一把了。”
他在看見塗寒和的身影後迅速的靠了過來，而後在反複的整理了一波塗寒和身上各種零零碎碎的物件之後歎息道。
“笛木之前上了一個4Lz，目前已經是五個四周了。”
他的話音尚且未落，觀眾席上便迅速的又傳來了一陣喧嘩。
譚儒聞聲抬頭看去，正巧的見著大屏幕上刷新了冰場上的舞者所完成的最新的一個動作打分。
4T+3Lo，BV16.8，GOE+2.01.
也不知道笛木尊到底是從哪突然來的那麼大力量。
這回甚至不需要譚儒提醒，塗寒和都能直接的完成搶答。
他盯著大屏幕，直到看著笛木尊的表演結束，技術分徹底定格才緩緩的將視線扭轉回來。
“好了，六個了。”
“有4Lz在內的六個四周跳，這個賽季大家可真夠激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