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仔,你在這裡做什麼?”
十幾米開外工棚裡探出一個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大聲問道。
彭明遠撿了一根爛木頭,背著走了過去。
“大叔好,我撿根木頭做柴燒。”
中年人鄭重對他說:“老板因為挖這座民窿虧本想不開,爬到山巔那棵鬆樹下,上吊死了,一個死人的東西,你要它乾什麼,不晦氣?”
彭明遠連忙把肩上木頭丟棄。
“呸,老板死了?”
中年男說:“十天之前發生的事,老板是南康的,因為挖這個民窿,虧了幾萬塊。
聽說錢都是借了,挖了四十多米,原來可以看見的一條脈道消失不見了。
一斤砂都沒有挖到,看不到一點希望,請來幫他打工的人因為拖欠工資都不願意跟他繼續乾,紛紛離開了。
老板想不通就上吊死了。”
他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不敢去窿口轉悠,你敢來?”
彭明遠裝著懊悔的樣子,連忙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見周圍幾十米開外有零星的幾個民窿。
工棚內柴油發電機發出轟嗚聲。
這些柴油機發電供通風機運轉,民窿掘進十米以後就一定要往裡麵管道灌風,不然會因缺氧危及裡麵作業人員的生命。
他見天氣不早,慢慢下了山。
心中對隘上山礦區有了大致的了解。
另外幾個前世出了富礦的地方,現在都還沒有人去開挖。
他在想:挖這個的民窿老板因虧本上吊死了,這件事鬨得有點大,應該不會有人來撿這個廢窿挖。
即使有人打這個主意,當場也會被人勸住的。
過去一年半截這事就淡忘了。
所以暫時這幾個月不會有人動。
但是也要儘量早一點過來開工才行。
他回到程雪花家。
看見劉宏生和程雪梅,包括學校讀書的程前都回來了。
程雪花說他:“你去山上鑽那些民窿了?看你身上挨得到處是泥土,腳上泥漿那麼多,先去洗澡間洗洗,把衣服換了。”
彭明遠也發現自己身上有點臟。
他不好意思說:“我是去一個民窿看了看,準備寫一篇關於民窿挖礦的報告文學,所以要進去實地了解了解。”
彭明遠去洗澡。
程前笑話二姐:“喲,還蠻會關心人哦,沒想到脾氣這麼好,對一個弟弟怎麼態度這麼差呢?”
程雪花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說道:“還說我對你不好,替你買了鋼筆和元珠筆,平時成績這麼差,每個月還給你零花錢用。”
程前疼得嘶牙裂嘴,連忙討饒:“疼,疼,快點放手,不然等姐夫出來,我告訴他,你最喜歡揪人耳朵,叫他收拾你。”
“嗬嗬,我就揪你的耳朵,因你比我小,不聽話就要揪耳朵,打屁股。”
她看了一眼小外甥。
劉誌強下意識捂住兩隻耳朵,躲到爸爸身邊。…。。
“小姨,我很聽話的,不要揪我的耳朵,打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