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拌兒細分為三類。
高檔的細雜拌兒,中檔的雜拌兒,以及雜抓。
束脩是六樣,孫家爺倆帶的禮盒,大概率便是中檔雜拌兒。
這已經不是尋常百姓舍得買的貴重禮物了。
足可證明孫雪峰父輩的真誠。
那五那主任回禮唐根生的,則是九樣十二類。
入盒擺盤的鮮杏兒、蜜桃、大棗、桂圓、荔枝、山楂、藕片、栗子、榛子仁。
還有不入方盒的柿餅、花生和瓜子。
用來填補吃空掉的前三樣。
保證擺盤的持久和完整性,也是根據不同人家口味作為替換。
僅此一項,便可見細雜拌兒之講究。
唐根生捏了一塊杏兒肉在嘴裡嚼,甜膩充斥口腔,想來不比鍋蓋頭他娘的丁香差吧?
唐根生搖了搖頭。
煤鉤子拉開爐蓋,添了倆方煤塊,勾了勾爐腰下截的篦欄,鏟出煤灰。
靜默了三四秒鐘,唐根生腳邊空處,一小袋紅皮地瓜悄然從虛幻到真實。
【地頭直發】正宗沙地蜜薯。
精選特優級帶箱蜜薯10斤¥16.89
箱子和大部分蜜薯儲存在菜雞驛站方格內,唐根生隻取出了五個。
三個塞爐膛底下,兩個放在爐腔和管子銜接的拐角。
蜜薯普遍不大,五個也就不到二斤沉。
剛才回來時,小鍋蓋頭烤地瓜的香味兒就已經勾起了唐根生的食欲。
烤地瓜誰不愛吃。
隻不過當時被他娘林靜的魅惑之力壓製住沒法動彈。
滿腦子都是電流劃過心尖尖的酥麻,左臂碰觸到的微彈。
現在……
去他嬢的裡程數!
去他姥姥的低調滿足!
都說秀色可餐,可也得要看人家的秀色給誰餐啊。
唐根生從來都不知道眼睛能吃飯,就跟從不知道耳朵隻會喘氣一個道理。
“叔叔,叔叔……”
咦?
耳朵眼果然不是隻會喘氣,還能聽聲兒呢。
鍋蓋頭糯糯的聲音,一聽就是跑的狠了,還喘息呢。
屋門被推開。
棉簾子一側擠進來了個肉嘟嘟粉嫩的小腦袋瓜。
難道是舍不得小人書,要來‘借’過去?
唐根生一瞬間就做出決定,借是肯定不會借的,更彆提拿去你家過夜,我新買的小人書,被你攬在被窩裡翻看成何體統!
除非……除非,把你娘抵押在我家裡間屋裡。
“哇,你也在烤地瓜嗎?叔叔,晚上飯我們不吃烤地瓜好不好?”
晚上飯?
啥意思?
仗著我對你有意思,打發孩子過來吃白食兒嗎?
膽敢這麼有恃無恐……
就不怕憋急了,我,我挾鍋蓋對你探個頭?
一年種一個的事兒,老子上輩子又不是沒做過。
“你晚上飯不吃烤地瓜,想吃什麼?”
“吃雞肉好不好?”
吃屁好不好?
唐根生咧了咧嘴角,反駁的話還沒出口,眼角餘光發現一道身影從窗前走過。
與剛才的方向截然相反。
反駁的話在口腔和嘴皮子上兩層過濾,冒出來的話就成了:“行,想吃肉了是吧,看在你娘的份兒上,叔這就給你做。”
“咳咳~”
屋外有跺腳的聲音,還有咳咳聲。
唐根生故作不查,抬頭望過去。
棉簾子被挑開,林靜拎著個癟癟的小布袋走進來。
“嫂子?你剛才回去拿口糧了?這麼客氣乾啥,都是街坊鄰居,真不用這麼客氣……”
唐根生笑著起身,上前接過布袋。
笑話,既然拿來了,必須得收下啊。
要是太客氣,表現的太過於大度,口糧讓她娘倆帶回去,還不是便宜了不冒頭的鍋蓋頭他爹劉利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