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就要到達膝蓋。
這是多少的血量流失啊?
再加上左肋的失血情況。
房玉霜的病情依舊岌岌可危。
“玉霜同誌,事急從權,我也是為了幫你處理傷口。”
唐根生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像是給自己打氣,也同樣是給自己找一個心理安慰的理由。
說完。
唐根生伸出顫巍巍的手。
他要對房玉霜同誌的褲腰帶下手了。
……
列車深夜的衝突出現和消弭都很快。
抓捕歹徒兩人。
分彆是始發站燒煤工一人,中途掛載郵遞員一人。
我方傷員兩人。
輕傷者是硬臥至軟臥車廂守衛,手背和小臂劃傷。
重傷者是房玉霜。
傷在左肋。
四小時十二分鐘後。
列車終於停靠大站。
房玉霜被緊急送下火車,到附近醫院救治。
至於等病情穩定轉回京城軍區醫院,或者等眾人返程再將其一並接走……
還需要看具體情況。
唐根生使用了今日份的‘放風名額’。
將房玉霜送到了站台。
目送她被一群白大褂抬走。
列車重新啟動。
費文忠過來吃早飯。
唐根生端著飯盒也湊了過來,兩人相對而坐。
“我剛才看到白小潔也下了車。”
“她是唯一的女性醫護保健員,臨時調配照顧房玉霜同誌。”
“隻是因為這個嗎?”
唐根生扒了兩口飯,才又問道。
費文忠沉吟了幾秒鐘,像是在思索如何跟唐根生解釋。
“目前查到的資料並沒有辦法證明她有問題。淩晨事件也的確與她無關,調派她照顧房玉霜,也是我和龍飛臨時決定的。”
將照顧專家的保健員臨時抽調下車,龍飛和費文忠他們這般做法其實已經有些逾越了。
隻不過因為要剔除一切不可控的因素。
白天剛剛給白小潔調了崗,晚上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行動。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兩者之間有關係。
但他們更相信唐根生不會無的放矢。
因為實在沒必要啊。
特彆唐根生還是他們安排過來的,壓根與任務沒什麼瓜葛。
從信任角度分析。
他們自然是相信唐根生,更勝於陌生的白小潔。
“可萬一白小潔有問題,房玉霜不是危險了嗎?”
“放心吧,有人也一起下車,會看著白小潔的。”
“那就好。”
兩人重新埋頭扒飯。
費文忠先一步吃完。
他還有其他任務。
房玉霜負傷離場,需要他這個掛在餐車組的遊動人員補上去。
不一會兒,劉大廚打了飯坐過來。
“唐大廚,你收拾完就順便休息吧,今天我來值日。”
“謝謝,我中午過來一起做飯。”
房玉霜一直待在唐根生的休息室床上沒有挪動過。
直至到了大站,被抬下車。
餐車組其餘三人也都親眼目睹了唐大廚屋裡血淋淋的現場。
備受震撼。
他們都是抽空子進去轉了一圈,掃了兩眼。
要知道有整整一個多小時,好幾撥人輪番來探視房玉霜的情況。
唐根生休息室又不大。
每一次都顯得烏央烏央的。
最後還是龍飛強調了一番,讓唐根生從裡麵把門關上。
外麵又安排了一個暴露身份的便衣同誌配合。
才讓裡麵安靜下來。
劉大廚幾個是借口早飯問題進去的。
說了幾句,掃了兩眼,就趕緊都撤出來。
雖然女警察同誌一直緊閉雙眼,蓋著被子。
可地麵和床褥的邊角,甚至丟在一旁的枕套上,都是血。
雖未見當時場景,但看到這一幕,腦補的畫麵更慘烈。
劉大廚知道唐根生基本一夜未睡。
便打算替換唐根生,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女警察同誌被抬下車去了醫院。
唐根生的休息室也還的重新收拾。
不然絕對沒法住人。
“中午我一個人應付也行,頂多早開始二十分鐘的事兒。你多睡一會吧,晚飯再過來。”
劉大廚提議道。
唐根生想了想,點頭。
“好,劉大廚你中午辛苦一下,我來值晚飯的班。”
唐根生回到休息室。
把所有沾染血跡的床褥和被子一股腦都拿去了後備儲物間。
那裡堆滿了臟了的桌布、布簾和臥鋪車廂更換下來的棉麻製品。
隔壁儲藏室有全新的備用。
唐根生拿了一套新的抱回去。
關上休息室的屋門。
唐根生揮了揮手。
通風撒氣的環節便省了下來。
將新的床單被褥換上,鋪好。
唐根生又拿了臉盆,去前邊洗漱間接了水。
順便在對麵廁所方便了一下。
廁所的車窗能打開。
唐根生看了看外麵。
稀疏的鄉村小鎮在很遠的地方。
這一片是蒼白的荒涼地。
唐根生再次揮了揮手。
幫房玉霜包紮傷口汲取的那些血漬、凝結的血塊、血沫。
還有房間裡的汙漬和汙濁空氣,
就都撒向荒野,再變得無影無蹤。
唐根生對房玉霜傷口的複原貼合技巧,是獨一無二的。
甚至比《城市獵人》傳奇兵王冴羽獠的效果還要好。
這跟技巧、眼力和手法的關係不大。
主要還是有害細菌的清除以及感染的預防。
唐根生可以通過係統儲物格的收納功能,處理掉房玉霜被切割開的傷口處的汙漬。
肉眼能看到的。
肉眼看不到的。
方便清理的。
人力很難清理的。
如果用任何的非身體自身產生的藥物殺菌。
哪怕是清水來處理,衝洗傷口。
其實都是一種二次傷害。
隻不過兩害取其輕罷了。
但唐根生則不然。
心念一動。
傷口處便清潔乾淨,沒有了身體以外的任何雜質。
再將翻開的傷口捏回去。
儘量對照紋路和紋理,恢複原樣。
身體肌肉和細胞自然會有重新長合的物質產生。
彆人可能醫術更加高明。
但卻在最初的抗菌除汙防感染環節,被唐根生拉開了十萬八千裡。
再加上現在的醫學科技,也不存在借助先進儀器超越唐根生眼力的可能。
不用說當今醫生受到西方醫學的影響,遇到這麼大的傷口,下意識就要考慮縫合,而不是幫助自愈。
再傷口處穿針引線。
看似輔助愈合。
實則是第三次傷害人體機能。
上一世,唐根生聽過一個很有趣的笑話。
雖然帶了點色彩。
說的是花木蘭替父從軍。
一次在戰場負傷昏迷。
醫護兵幫花木蘭處理傷口。
待花木蘭醒來。
醫護兵跟花將軍說:多處傷口都已經無礙,隻是腹部傷口血流不止,不過花將軍放心,卑職已經將傷口縫合了……
縫合了。
縫合。
縫。
那個醫護兵,絕對是個沒有經過處理的小夥子,小宅男。
唐根生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
他最初判斷房玉霜的傷勢有兩處。
結果……
唐根生就壓根沒想過幫房玉霜縫合第二個傷口。
有些問題,解決方案跟治標還是治本沒有任何關係。
需要的也不是戰場急救或者醫療醫術。
它需要經驗。
唐根生在這一趴經驗豐富。
房玉霜褲子被扒到膝蓋。
唐根生僅僅掃了一眼。
就放下心來。
隻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多瞅了兩眼。
消耗了兩條儲物格自認為最柔軟的毛巾。
一條是幫著擦拭血漬。
已經流到大腿上了。
另一條按住傷口。
防止傷口繼續流血滲透褲子。
唐根生便又把房玉霜的褲子重新給她穿好。
係上腰帶。
這一切做的很絲滑,很熟練。
雖然唐根生對房玉霜的行為是第一次。
可卻早已在其他人身上實踐過很多回了。
雖然有點誤診。
但好在唐根生最後關頭,通過自己豐富的經驗判斷出了房玉霜的傷勢並不是歹徒所造成。
有道是堵不如疏。
治療方案可以多種多樣。
因地製宜,因勢利導。
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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