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墊上小褥子坐著,其實都還好。
當然了。
楚秀娟並沒有發現她站姿與以往略有不同。
身體還是下意識的會給出反饋。
小屁股撅的,那叫一個翹。
唐根生也就是體諒楚秀娟,不想為難她。
怕徹底弄壞掉。
昨個兒血淋淋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呢。
要不然,就楚秀娟撅著屁股在他麵前走來走去。
能不就地正法?
才怪!
西跨院的工程又開始了。
唐根生過來的不晚。
但關師傅領著工人開工的更早。
都想著趁著旺季多乾點活。
就能多賺點錢。
而且這個活的價格已經敲死了。
後麵的活也有了著落。
現在早一天完工,就意味著能早一天接茬兒。
就能再多賺一天的錢。
工人們心裡都有一本賬。
他們都不用關師傅催促。
要不是晚上怕擾了東家的街坊鄰居。
恨不得兩班倒著乾活。
唐根生去了屋裡。
特意用了衛生間裡的馬桶。
嗯。
質量不錯。
效果也不錯。
水箱的水量很大。
帶動衝水的力度很強勁。
馬桶的內壁也很光滑。
一點都沒掛壁。
當然了。
這也跟唐根生身體健康,沒有一點濕氣有很大關係。
如若不然……
唐根生琢磨著。
等自己上了工,裡程數再度開始勻速增長之後。
得下單買個馬桶刷。
他健康,不代表身邊的那些人都健康。
她們都是水做的。
水多。
是不是就代表著濕氣重?
唐根生不懂中醫。
對這個問題沒什麼發言權。
跟關師傅站在院裡抽了一顆華子。
唐根生又給劉嫂囑咐了幾句。
也就是屋裡櫥櫃的油鹽醬醋,以及他剛放裡麵的一長條熏肉。
冬儲大白菜和土豆多的是。
二合麵饅頭也能隨便工人們吃。
唐根生每月的糧食配額都不怎麼用。
尤其是粗糧。
這年頭的棒子麵實在是不夠細膩,唐根生吃不慣。
熱著嚼也拉嗓子,更不用說涼了。
丟出去能把人砸蒙。
從四合院出來,唐根生便直奔街道辦。
李棟現在也是有獨立辦公室的人了。
唐根生這次過來,李棟沒有出去跑。
跑腿的都是乾事們的工作內容。
不然怎麼叫‘乾事’呢。
副主任的工作是輔助主任。
主任往下派活,副主任幫忙傳遞給乾事。
然後乾事去乾活。
回來彙報給副主任。
小事兒副主任說了算。
大事兒也是副主任說了算。
主任負責了解情況,然後讓副主任去實操。
萬一出了問題,主任要被上邊訓斥幾句,吃掛落。
然後,責任歸屬就是從副主任開始追責。
小事兒的話。
資深乾事推給普通乾事,最後落款必然是臨時工或者雜工。
大事兒的話……
李棟為啥能乾副主任?
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位置,主任穩坐釣魚台。
前任副主任跑哪兒去了?
可想而知。
“棟哥,南鑼鼓巷鋪子如果找的人是殘疾,電業局那邊能給臨時工名額嗎?”
“哪種殘疾?”
“小時候燒壞了腦子,隻有幾歲的智商。”
“這人能看店嗎?”
“人家是兩口子,就占一個名額。”
“這個……恐怕不行。”
李棟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可以考慮把名額給他媳婦。”
“臨時工名額也不是非要給男同誌是吧?老同誌或者女同誌,也都可以啊。”
“我打算先試用一段時間,如果可以再定臨時工指標,能拖多久?”
“年末之前都可以,這事兒還得我這邊往上報,最好是11月份之前,一個來月批下來,還能趕上關餉發福利。”
“我懂了。”
“啥時候吃你唐大廚的手藝啊?這幾天我可是饞的都快不行了。”
“棟哥您這還得再堅持堅持。”
“怎麼著?用完了就打算擱一邊了?”
李棟給唐根生續茶葉水,打趣的道。
“院子裡還沒拾掇好呢,爐子都拆了,彆說做飯,我晚上都得硬挺。”
唐根生吐槽式解釋。
“你不是聞著味兒過來我這裡打秋風的吧?”
李棟歪過頭,動作浮誇的上下打量唐根生。
弄得唐根生一頭霧水。
“看著不像。算了,誰讓你趕上了呢。”
“咋了,棟哥?”
“等著。”
李棟起身,出去了一小會兒。
再回來,手裡多了個塑料布裹著的毯子。
毛巾被樣式。
挺厚實的感覺。
李棟一隻手還有點拿不過來,用咯吱窩夾著。
坐下前遞給唐根生。
“咱京城電機廠生產的褥子,插上電可熱乎了,你拿去用吧。”
京城電機廠在1953年向老大哥毛熊國訂購了一批電加熱保溫材料。
隨後又采買了電猛中熱布。
去年首批試製電熱毯成功。
這一批次是出口賺外彙的第二波生產出來的。
最低就給到了副主任一級。
這東西現在不算緊俏。
國內壓根就沒幾個人知道。
畢竟這玩意兒是1948年才被發明出來的。
從某種程度上,這電褥子也算是科技前沿新貴。
“棟哥,你這是又加碼了啊,我請你吃啥才能還掉這份人情?”
唐根生麵露苦笑。
這次是真的苦笑。
對於他來說,電熱毯不算個啥。
隻要他想,去係統PXX商城下個單,連水暖電熱毯都給你搞出來。
但出自李棟之手。
這人情可就大發去了。
一般人聽都沒聽過,咋能還舍得送人?
唐根生把李棟當小舅子看待。
心裡也知道李棟可不會把自己當姐夫。
兩人兄弟感情有這麼瓷嗎?
唐根生不得不回憶自己和李棟的每一次相處。
從最初搬家找了他主持分家儀式。
再到後來陪著李苗苗一起到家吃了頓飯。
再然後……
總體而言,兩人相處也沒怎麼過分的深交。
卻意外合拍。
就稀裡糊塗的相交莫逆了呢。
唐根生還不知道李棟是沒有把唐根生當姐夫。
可在李棟心裡,早就把堂哥生當妹夫了呀。
雖然事情弄的有點岔劈。
但效果是一樣的。
無論是堂姐夫,還是堂妹夫。
不都是一個事兒嘛。
唐根生從街道辦走的時候,腋窩裡夾著嶄新的物件兒——電熱毯。
過來找李副主任問電業局臨時工的事情。
空著手來的。
然後又是喝茶,又是抽華子,最後還沒空著手走。
這事兒辦的,估計也就唐根生了吧。
在李棟想來,電熱毯自己反正用不著,給自己妹夫彆凍著,以後和堂妹苗苗說起來,也是個理由。
起碼不會太被這小兩口擠兌。
畢竟唐根生是實打實的幫自己解決了電話聯絡站這個棘手的問題。
唐根生那時候是怎麼表現的?
問了兩句。
最後二話不說就掏錢幫自己解決了。
省了自己硬著頭皮墊錢舉債還得冒違規的風險。
而在唐根生這裡,就沒那麼多想法。
自己是他姐夫。
小舅子有好東西拿給自己用,不也挺正常嘛。
再說了。
電褥子鋪在床上,以後李秀秀也能用得上。
相當於是小舅子給姐姐姐夫的禮物。
說得通啊。
大不了以後自己再給他也弄點好的。
實在不行。
等房子弄完了。
開灶溫窩的時候,給他整個熊掌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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