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芝麻胡同24號院。
在前院西跨院乾活工人走的時候，唐根生駐足沒有動身。
除了他需要偷偷用係統儲物格的能力給幾個房間的管道鋪設進行作業外。
還因為他聽到從外麵回來的下班人群裡。
多了兩個意外的嘰喳聲。
熟人。
倆姑娘。
東四房管局服務大廳遇到的那倆。
如果是其中一個。
唐根生興許就邁步出去，順便打個招呼了。
畢竟現在他能徹底放開了運動的目標不太湊手。
有出外勤工作的。
有倆懷了孕都已經顯懷的。
有懵懵懂懂不知進取為何物的。
也有誌堅但小身板實在扛不住的。
唯獨就缺能夠讓唐根生肆意輸出的。
可那倆姑娘是一起進的院子。
唐根生抬起的一條腿便又停了下來。
耳邊聽著倆姑娘推著車子過穿堂，又毫不遲疑的繞去了後院。
想到後院搬走的曾經二大爺唐紹剛。
關師傅他們古建隊和正經單位的合作項目。
便猜了個七七八八。
東廂房新搬來的房管局單位分配住戶，便是盧芝萍和崔瑩瑩那倆急嫁的小姑娘了。
等工人拾掇完院子裡的雜物。
他們每天來了都會產生垃圾。
每次結束也都會不厭其煩的收拾整理。
哪怕明知道第二天一早還要再開工，再弄臟亂。
也一往如故。
為啥？
或許這就叫做職業操守吧。
唐根生關上院門，插上門閂。
進了屋，從外間屋二層開始。
通往廚屋的南牆頂角。
唐根生意念一動。
係統二級頁麵便被自動打開。
稍微操作兩下。
在隻有唐根生能夠看到的維度裡，便出現了一個可以受他意識支配的小加號。
唐根生調整了一下。
把加號改成了圓圈。
圓圈大小與鍍鋅管外沿一般無二。
下一秒。
唐根生微微眯起了眼。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青磚牆壁內多了一上一下兩根鍍鋅鋼管。
上麵的鋼管完美的隱藏在西牆靠上的位置。
借助吊頂和封角隱藏。
下麵的則直接鑲嵌似的出現在唐根生腳踩的地板夾層裡。
完美的轉角閥，讓兩根鍍鋅鋼管像是在房子搭建之前便先提前預埋進去似的。
唐根生左手手掌按在活動木架子上。
將裡間屋二層的開關閥打開。
二層的門戶便能從外間屋推動。
唐根生便又去了裡間屋二層。
進行了如同外間屋二層一樣的埋管操作。
鍍鋅管向下的延伸出現在東北角。
暖氣片放在隱藏的折板樓梯下麵。
以後睡在拔步床裡麵的，無論是誰。
都可以把貼身的衣服放在隔板空兒裡。
保準一夜之後。
脫下來的衣服都是暖暖的，燙燙的。
外間屋的暖氣片兩個。
先接衛生間內。
再延伸到外間屋。
最後一個散熱片的接口出現在窗台下麵。
高一截的管子順著牆壁內側直通二樓，再原路返回廚屋采暖爐水箱上沿兒。
這樣一來。
即便有水蒸汽沸騰的風險。
也能直接排入水箱閥中。
外間屋一層門口。
轉角櫃在廚屋拾掇完以後會挪過去。
後麵的櫥櫃也一樣。
它們的歸宿在廚屋動工搭建之前，便已經有了屬於它們的終極坐標。
到時候窗台這個位子安裝暖氣片。
用木格柵進行美化，順便加寬窗台。
能夠在春夏秋養養花。
也能在冬季種點水蒜和韭菜。
到時候外間屋的去客廳化設計，就是一個長條大板桌，和舒服的凳子、板凳以及唐根生自己坐的官帽椅。
一圈走下來。
唐根生連暖氣片都不打算用黑白鐵合作社的定製款了。
倒也不會那麼明顯的拒絕。
明兒和采暖爐一起拉過來，先收著唄。
反正關師傅的隊伍會以為是黑白鐵合作社負責安裝。
唐根生也能跟黑白鐵合作社那邊說找彆人安裝。
至於他們會不會下意識以為是關師傅他們來實操。
那就不歸唐根生管了。
巴不得他們會各自這麼想呢。
轉悠了一圈。
唐根生重新鎖上二層裡外間的小開關。
將裡間屋也重新上了鎖。
如果是正常的室內裝潢隊伍。
給四個房間打通再安裝管道，起碼也得要半天的時間。
還得是乾活粗糙。
外露管子非常簡陋且不美觀。
要是想要達到唐根生五分之一的美化和嵌入或者半嵌入標準。
沒有一天半的工期是做不來的。
這還隻是唐根生效果的五六分之一。
再多，就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了。
需要耗費的人力和體力包括財力、時間，都不可同日而語。
唐根生呢？
走了一遭。
腦瓜子裡意念轉了幾個圈而已。
從開始到結束，連一刻鐘都沒用完。
說句很實在的話。
回到後院的盧芝萍和崔瑩瑩這倆姑娘，同心協力做晚飯。
也才不過剛剛把煤爐子點燃而已。
搬過來還不到一掌之數。
她們最初的新鮮勁兒和獨立生活的期許渴望，就快要被消弭殆儘了。
連最初上下班都去前院西跨院抻頭扒腦一番的勁兒都消退了不少。
在一個嶄新的大鋁鍋被放到煤爐子上。
鍋裡麵趴著的盧芝萍和崔瑩瑩晚飯開始徐徐加熱。
前院她倆悄咪咪惦記的目標青年唐根生同誌。
卻已經從院門走出來。
一邊跟劉嫂和東來哥、魏家嫂子打著招呼。
一邊鎖上院門，大踏步往外麵走。
過垂花門，又跟老馬叔和達子叔說了兩句。
約了下工回來再收一波書的事情。
才笑著不疾不徐的推車走了出去。
一場完美的錯過就此產生。
無聲又無息。
唐根生回了南鑼鼓巷9號鋪子。
鋪子門口虛掩著。
楚秀娟下班回來了。
唐根生心下稍定。
下意識就要打開係統二級界麵，從放了各種飯盒的儲物格內扒拉晚飯吃什麼。
前車輪推開鋪門，唐根生推著二八大杠先往鋪子裡懟。
人剛剛邁進鋪子，抬頭就瞧見了個陌生女人。
對方消瘦，麵腮無肉。
但鼻梁雋秀，眼睛像是開了內眼角似的又大又明亮。
像是兩片弧線很自然和諧的柳葉，彎曲狹長，又不會覺的小巧。
第一眼。
唐根生就覺得麵前這個女人五官最出彩的，不是那對自然朝上勾的嘴角，也不是精致挺秀的鼻梁。
而是那雙大眼睛。
女人先是錯愕。
然後就突然局促不安。
唐根生正好開口詢問對方是何人呢。
女人乾脆一扭腰，一轉身，撒腿就往院子裡跑。
後腳跟蹬地而起的刹那，前腳掌還沒落地。
以唐根生站的位置。
估計是瞧不見那姑娘腳掌落地的位置了。
因為那人身高差不多也得167左右。
而且，身體比例跟李秀秀有點相似。
上半身很短，感覺腋窩一下都是腿。
唐根生怔了一下。
莞爾笑出了聲。
自己金窩藏嬌的最初念想隻是藏一個楚秀娟豢養著而已。
真沒有打窩的想法。
可事情就是這麼無聊。
院子有了。
能讓唐根生心動的女人也開始接連不斷的在身邊出現。
這姑娘是誰？
難道是楚秀娟口裡說的那個三妹楚豔豔？
唐根生轉身把鋪子門虛掩上。
自行車就支在後門口。
待會兒要陪楚秀娟去醫院打針。
二八大杠進不進院子都無所謂。
他主要也聽到剛剛跑走的姑娘衝去了西屋。
喊楚秀娟的稱為是‘娟子’。
唔~！
那就不是幺妹了啊。
難道是……？
二分鐘後。
楚秀娟抿著嘴，憋著笑，故作正經的跟唐根生和那個女人做介紹。
“根生，這是我哥，這個是我嫂子。”
又對著那個有些慌亂卻強忍鎮定的女人解釋：“嫂子，他就是我……那個房東朋友。”
“嫂子你好，我是楚秀娟的對象，唐根生。”
“啊，你，你好。”
黃小燕第一時間不是伸手跟唐根生握手。
而是攤開手掌在自己衣擺上擦了好幾下，才伸出去。
唐根生將黃小燕的手掌握住。
骨頭很硬。
手掌內側有些粗糲，手背也不滑嫩。
這麼一個很養眼的女人，竟然一直在受苦遭罪。
還真是可惜啊。
唐根生心裡念頭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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