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下來,染發膏終於可以洗掉,徐蟄也如李淵所願,擁有了烏黑秀美的頭發。
此時已經臨近人定(晚上九點),徐蟄不用早起,但渴望早睡,敷衍應付完興奮的蔣子敬,連去找李淵的興致都沒有,收拾乾淨就去睡覺了。
因為頭上有傷,哪怕李世民立功歸來,會在早朝上宣布對太子和楊文乾等人的懲處,徐蟄也找了借口沒有過去。李淵知道兒子失憶,自然不會勉強他。
朝堂上,李淵果然沒有給太子任何懲處,隻是賞賜了李世民,處置楊文乾和歸降的人馬,反叛危機平淡度過。
下朝之後,□□舒了口氣,而秦王一派替李世民感到憤憤不平,李世民本人對現在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平靜地接受現實。
魏征看著秦王的反應若有所思,走慢了一步,正對上丞相裴寂的視線,連忙底下頭做謙卑狀,跟著諸位官員一起離開大殿。
裴寂深受李淵信任,太子既嫡又長,名正言順,受裴寂青睞。隻是裴寂不願參與兄弟相爭,不會明確立場,偷偷幫太子說幾句好話還是可以的。
“魏大人。”
魏征回神,看清來人後行禮:“殿下。”
廬江王李瑗和太子交好,此時過來交談並不突兀。太子一派其他人也放慢了步伐,豎起耳朵傾聽。
李瑗道:“太子今日也不曾上朝,想來傷勢不輕,本王有心前去探望,魏大人不妨一道過去?”
魏征道:“恭敬不如從命。”
太子頭發變白的事情,大多數人都知道了。李淵沒有特彆的表示,說明於儲君之外無礙,作為臣子,他們更擔心留下什麼隱疾。
一路行至東宮,還未來得及通報,就看到太子帶著隨從迎麵而來。
李瑗和魏征停下來見禮,兩個人驚訝地看著太子的黑發,心道莫非白發是太子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太子這麼無聊的嗎?
馮立跟在徐蟄身邊,見到二人後,壓低了聲音:“此為廬江王李瑗殿下、太子洗馬魏征大人。李瑗殿下與您同為柱國將軍李虎之後,是您的堂兄。”
徐蟄便道:“兄長、魏大人。二位來的不巧,孤正要奉召前往
太極殿麵見父皇。二位若是不急,還請入宮小坐片刻。”
李瑗和魏征確實沒什麼事,聽太子的意思,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兩人一起去了東宮吃著點心聊聊天,順便問問太子頭發的事情,這一問才知道,竟然是陛下把太子的白發染回黑色,不禁感歎太子盛寵在身。
就在李瑗和魏征等待的時候,其他人也陸續前來。
智囊們交流信息,自發討論起太子的處境,以及日後如何與秦王相爭。
太極殿裡
徐蟄頭發散開,被李淵拿在手裡撫摸。
親眼見證白發變黑發,衝擊力還是很大的,僅次於第一眼看到徐蟄黑發變白的時候。不過那時是心痛,此刻卻是喜悅欣慰。
“這藥膏果然有效,隻要使用此藥,看誰還敢拿你的發色做文章。”李淵心裡想著,過幾天自己也可以試試。
誰不想看起來更年輕呢?
“兒臣多謝父皇。”徐蟄倒是想做出感動的樣子,可李淵一直拽著他的頭發,連轉身都費力,乾脆麵無表情地道謝。
李淵快樂地鼓搗染發膏去了,他本想拉著徐蟄一起弄,順便留徐蟄吃個飯,被徐蟄拒絕了。
“今日有幾位大人前來兒臣宮中探病,實在不好讓他們久等。”
李淵見徐蟄坦誠到這種地步,連私下和大臣交好都講了出來,雖說隻是探病,也在其中體會到了兒子的信任。
他略帶責備道:“怎能將諸位大人撇下?實在有失禮數。”
“昨日兒臣發已染黑,本該遵從父皇旨意即刻入宮,隻是時辰已晚,兒困倦不已。又想到父皇今日還需早朝,更要好好休息,不敢打擾。此時前來,已怠慢了父皇,怎能再叫父皇久等?還請父皇恕罪。”
做臣子的哪能比的上他這個父親?
無論建成是否有記憶,心裡最在意的始終是他。
兒子孝順,李淵心情更好:“毗沙門如此體貼,何罪之有?快些回去招待客人吧。”
“是。”
徐蟄回到東宮,智囊團已經給他商量出了好幾套方案。
去年李建成大破劉黑闥,立下功勞。現在又有梁師都占據朔方,和突厥連成一片,南方輔公祏占據丹陽、高開道割據北方,既是勁敵,也是取得軍功的大好機會。
徐蟄
坐到主位上,打量下方,“元吉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