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出現動靜,衛夢蘭說:“爸媽他們出來了,我帶彤彤去洗澡。”
沈彤是兩人的大女兒,今年四歲。
沈勳無趣地翻著撲克牌,本來今晚是可以和人一起玩的,但老三跑了,村裡人都不好再留在這邊,爸媽更不希望他們留下來看熱鬨。
真無聊。
他看衛夢蘭已經帶著沈彤出去,目光不經意間瞥了眼那個門口布置得喜氣洋洋的房門,沒有人注意,他的視線毫不遮掩。
那個棒槌老三啊。
鄉村的夜晚很安靜,可今夜每家每戶到深夜都還在討論沈家的事。
阿蒖倒是早早睡下,沈家其他人翻來覆去不怎麼睡得著。但人累了,到後半夜還是一下睡過去。
夏天早上的六點,天已經大亮,沈家的人陸續起床。
沈家還養著有牲畜家禽,得早早起來喂。
沈萍嫁了出去,這一家三口回來自然是客,不好讓她乾什麼,這家子還睡著呢。
沈明強當然沒能閒著,趁著太陽還沒高掛,要
去地裡忙活,他起來得比較早,已經拿著背簍和鋤頭去了地裡。
沈勳是鎮上石場的一名工人,早上就要過去,不過要吃了早飯再去。
做飯和喂牲畜家禽的事情,自然是落到薑紅英和沈家媳婦身上,為了讓沈家男人早上吃一口熱飯熱菜,她們得六點左右就起來。
廚房裡,衛夢蘭在做早飯。
廚房門前響起砰砰砰的聲音,原來是薑紅英在剁豬草。她時不時看一眼阿蒖房間的方向,臉色越來越不好。
都什麼時間了,呂蒖還在睡。
這懶貨,一天就知道睡睡睡,老祖墳在困龍山嗎?
將豬草剁好,薑紅英實在忍不住,蹭的一下起身就奔去阿蒖的房間,把衛夢蘭給嚇了一跳。她看了一眼,默默做著早飯,早飯是麵條,再放點蔬菜葉子,就用昨天喜宴上的那些剩菜拌著吃。
薑紅英氣呼呼地拍著門,嘴裡喊著:“小蒖,該起床了。”
“還早。”阿蒖躺在床鋪上,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針,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句,“六點十幾,沒這麼早起來過,沒睡醒。”
薑紅英咬著後槽牙,嫁人了和在家裡當姑娘的時候能一樣嗎?呂蒖是不是還沒分清楚形勢?
“小蒖,”薑紅英聲音突然緩和,“最近家裡正是忙的時候,你也是我們沈家的一員了,你看是不是能幫著分擔點?”
阿蒖笑了一聲:“分擔也不是不行,先把沈馳找回來,人回來了,我的三千塊回來了,我才能心甘情願做那些。彆忘記了,你們沈家還欠著我呢。怎麼,沈馳都跑了,留我在家裡守活寡,要人沒有,錢也沒有,還要我當你們的苦力?沒這道理吧。”
聽著那笑,薑紅英心裡直突突,明白人還在氣頭上。
“好,是媽錯了,”薑紅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還是先哄著吧,鬨起來真的不好看,就怕對方問她要錢和賠償,她哪舍得,“你二嫂在做早飯了,總該起來把早飯吃了吧。”
“成。”
薑紅英心頭一喜。
結果裡麵又傳來阿蒖的聲音:“沒睡醒,但我可以吃了再睡個回籠覺。”
薑紅英差點破口大罵,她這是找了祖宗回來吧?
沈萍一家住的房間。
“我這個弟妹不簡單,媽都沒辦法。”沈萍眯著眼嘟嚷一句,但和她關係不大,讓媽應付去吧。
找男人就真不能找三弟那種心思多的,要找個老實的,能壓得住的,比如她旁邊這個,什麼都聽她的,包裡放幾塊錢,花哪裡去了她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