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內容有修改過
據說很多犯人,在實施犯罪之後,都會回到原先的現場,去回味,或者欣賞自己的完成的作品。
有些對自己沒有被發現或者抓捕歸案的洋洋得意。
但是,站在這片可以堪稱是廢墟的殘破操場,我心裡連絲毫的愉悅都沒有。
中間被綠蔭覆蓋的草坪像是先被狗啃過,然後牛又跑來犁了兩畝地。
塑膠跑道被整片掀開,皺巴巴地和地麵分離,就像是被胡亂剝掉外皮的橘子。
暴力扭曲成翻卷波浪形狀的欄杆,橫豎被劈裂成好幾塊,橫七豎八的鐵絲網。籃球架的屍體倒在地上,已經徹底再起不能。
還有慘遭蹂過後,被薅成禿子形狀的樹木,胡亂倒伏的花朵和淩亂地灑滿地麵的碎屑顆粒。
無一不在宣告,我現在已經變成和五條悟夏油傑那樣的問題學生了!
嗬嗬......完全不想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從伊地知手中接過來的那張卡,我甚至都還沒捂熱,就流水似的嘩嘩飛出去,簡直比拿著個火盆燒著玩花的都快。
除開還回去的三萬元,我手裡現在也隻剩下甚爾給的那兩張卡和二十幾張鈔票。
這下真成脾氣又臭又硬,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用他東西花他錢的死丫頭了.......最憋屈的是,我還沒辦法反駁。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誰讓我現在又變成一貧如洗的窮光蛋了呢,這簡直就是衝動害死人的現實寫照,嗬嗬嗬嗬......夜蛾校長說的對,我昨天怎麼沒把五條悟打死呢。
一年一度的交流會即將到來,目前是學校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咒術界也算得上重視,很多需要學生們去做的任務,基本已經暫停或者移交給了其他的咒術師們去辦。
為此,尚處於高中階段的dk,jk們,倒是也能好好地享受一把青春了。
隻是,由於夜蛾老師的三令五申,強調必須要在兩天的時間內,就把被毀掉的操場建設成稍微能看的過去的模樣,大家都被動員了起來。
被迫加班的七海看起來怨念很重,望向五條悟的眼神格外有殺氣。
不過,對於我追殺他的事情好像沒什麼意見,甚至還露出了稍微有點惋惜的模樣。
灰原則依舊保持著樂觀的態度,大老遠地就跑過來,十分有元氣地打了個招呼。
學校目前要辦的事情比較繁雜,類型也各種各樣,所以夜蛾老師乾脆分成好幾個隊伍派發任務。
七海帶著二年級的學生去接待提前跑過來的京都校學生,灰原帶著一年級的學生去采買修繕操場所需要的物資,之後,再過去和他們彙合。
聽說為了犒勞這群孩子前陣子接任務和訓練的辛苦,兩人還商量著請客給他們吃一頓料理犒勞犒勞。
隻有我,隻有我——作為闖出這等禍事的罪魁禍首,被迫和五條悟,夏油傑留下來一起整頓操場上那堆亂七八糟的玩意。
這個安排遭到了我的瘋狂地抵製和拒絕。
“校長,你把他們都趕出去吧,我保證今天內,自己一個人就把那些任務搞定!”我跑到校長室裡,跳著腳叫囂起來,“反正我寧可自己待著,也不想和他們一起。”
然後,就被校長三兩句給堵回去了。
“你以為我想他們在學校裡礙我的眼啊!”
“那你就讓他們走唄。”
“讓他們去接待京都校的學生,那姐妹交流會就直接變成仇人交流會了!”他生氣地說。
“那您不怕留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這裡,我會繼續和他們打起來啊。”我依舊不死心地勸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的脾氣真的不太好誒。”
“你卡裡的錢已經被扣光了。”伏黑甚爾在旁邊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敢再打起來就怪了。”
我斜著眼睛看他。
“乾嘛。”伏黑甚爾半點都不買賬,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繼續麵不改色地揭我的老底,“昨晚抱著手機乾嚎半天的,不是你?”
我:“..........”
那能怪我嗎?!
卡裡所有的錢就隻剩下250.38元,就連這數字都像是在嘲諷,我能不生氣才怪呢。
還有他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我不要麵子的麼?”
總之,抗議無效的我還是被夜蛾強力鎮壓,打包去操場上當苦力去了。
五條悟吊兒郎當地站在隆起的小土堆上,皮鞋碾過地上的泥土,像是玩鬨似的蹲下來,用力地朝我揮揮手,笑容燦爛。
夏油傑則是放出了好幾隻咒靈,鎮定自若地指揮著他們乾活,隻是遠遠地和我打了個招呼。
“哼。”我有些忿忿地扭開頭,為了表明立場,很不客氣地選了個離他們最遠的位置,一個人搬起籃球架忙活。
伏黑甚爾也不知道是來湊熱鬨,還是出於單純看好戲的目的,非常沒有眼色地跟在我身後,也走過來。
他手裡拿著兩瓶從自動販賣機裡掏出的咖啡,像是監督可憐勞工的包工頭似的,一邊喝飲料,一邊悠閒地坐在長椅上看著我們乾活。
就很氣。
“你也不說來幫忙。”我抱怨道,“然後就在這裡看我倒黴啊。”
“誰讓你這麼衝動。”伏黑甚爾完全不在意我心裡的小九九,自在地把另外一瓶砸到我身上,嘲笑道,“要是你臉皮厚點,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說的輕巧。”我擰開瓶蓋,小小聲地反抗他,“要是誰都不會衝動的話,這世界上還會有那麼多的咒靈和凶殺案嘛。”
“行了,你還是趕緊乾活吧。”伏黑甚爾涼涼地說,“不然等下連飯都沒得吃。”
“切。”我不屑地回懟道,“我才——”
“悠心。”就在這個時候,夏油傑忽然走過來,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他眯起眼睛,溫聲笑著說道:“我有點事想要找伏黑甚爾說,你......麻煩你能讓我們單獨聊會兒麼?”
“啊?”我一愣。
他們倆以前有仇,現在又話不投機的,居然還有事能單獨聊?
“可以麼?”夏油傑鳶紫色的眼睛盯著我,顯然還在等一個回答。
“可以啊。”
他們倆都是成年人了,又都是比較穩重的性格(至少夏油傑是),那我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點點頭,我乾脆利落地抓起伏黑甚爾扔給我的那瓶咖啡,轉身走人,把場地留給了他們。
“你們聊。”
*
下午的雲很懂事,自然地遮住太陽,將咒術高專操場上的這片土地,全都變成陰涼的活動場所。
夏油傑在距離虎杖悠心非常遠的距離,和五條悟閒聊似的說著話。
她不願意搭理他們倆——也許是自己發現了端倪,又或者是伏黑甚爾說的,總之,自顧自的跑到角落裡,倒騰那個幾乎已經快壽終正寢的籃球架。
因為悠心還在氣頭上,所以也就由著她去了。
反正,操場上的事情,他用幾隻咒靈,日落前完全能搞定下來。
隻是.......伏黑甚爾也在那裡。
夏油傑難難免想起,在餐館結賬的吧台上,自己回頭望見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