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沉寂下來,墨傾塵黑眸淡淡朝他望來,明明神色淡漠卻讓他覺得威壓襲來,他當即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垂下頭惶恐道:“王爺恕罪,是屬下失言,屬下自去領罰……”
墨傾塵沒有血色的薄唇微微抿起,“不必,本王是王爺,她是王妃,就算本王真的心悅她,也是天經地義。”
李青一頓,心下略有些詫異,他沒想到,王爺竟然沒有否認,這算是間接承認了?
不過他不敢多嘴,今日高興太過,險些在王爺麵前失言,好在王爺並未責罰。
他垂首,恭敬提醒道:“王爺,王妃會醫術之事怕是瞞不住宮裡那位。”
昨日藥穀王氣惱之下報了官,雖是被王爺擋了回去,但遲早會有人上報皇帝,王妃之事遲早會走漏風聲,屆時隻怕皇帝為了永除後患,會對王妃下手。
王妃現在是除了神醫之外,唯一能解王爺身上西域之毒的人,不容有半點閃失。
墨傾塵立馬明白了他的提醒,棱角分明的臉上劃過一絲寒意,眸底掠過危險的暗光,沉聲開口,“你多派幾個暗衛保護王妃,務必護住她的安全!”
檀燈燈絕對不能出事,不僅是因為她能為他解毒,還因為……他穆然覺得,好像這個女人在她心裡的位置越占越大了。
“是!屬下明白。”
“還有,你去敲打一番那幾個官差,讓他們把嘴閉緊了,誰要是透露出王妃之事,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他。”
昨日見過檀燈燈麵容的也就幾個官差,隻要他們把嘴閉緊了,能少不少麻煩。暫時皇帝那邊不會對他動手,但知道他去求醫問藥,說不定會過問幾句,這些都好對付。
雖然檀燈燈會醫術的事情瞞不住,但能隱瞞多久就隱瞞多久,這能讓她少一分危險。
李青湊近悄聲答道:“王爺放心,屬下早就著人警告過幾個官差,他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兩人談話之際,小廝來報,宮裡著人來請,讓墨傾塵進宮一趟,並未說明來由。
墨傾塵聽罷,冷笑一聲,神色冷然,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王爺,屬下陪您一起?”
“不必,你自去忙本王吩咐的事。”他自推著輪椅,隨著宣旨的太監進了宮。
承泰殿,殿前大太監李公公進去通報後,麵帶歉意出來,“也是不巧了王爺,皇上正與紀大人商量國事,現下沒法見您,您要不再等等。”
墨傾塵淡淡頷首。
半個時辰後,紀大人才從承泰殿出來,對著墨傾塵行了一禮,“讓王爺久等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輪椅上,一雙狹長的鳳眸帶著幾分冷酷的銳氣,被太陽曬得麵頰微紅,卻依舊光風霽月,淡然自如。
他扯唇淡淡笑笑,“紀大人客氣,國事為重。”
李公公推著墨傾塵前往承泰殿覲見。
墨傾淵端坐龍椅上,以手扶額,眉宇間略帶愁容,聽見李公公的回稟,他方抬首,往座下望去,神色幾分猜疑,幾分冷漠。
他心情浮躁,近來國事繁忙,他又聽聞墨傾塵求醫一事,內心焦躁煩悶,當即就將人召進宮。
墨傾塵仿佛未曾察覺他的冰冷目光,自顧自行禮。
他的傷是為墨傾淵所受,墨傾淵便下旨,不論何時,他都無需行禮。
座上傳來皇帝虛情假意的問候,“聽聞藥穀王進京會診,五弟前往看病,藥穀王怎麼說?五弟的毒可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