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虛弱病體起身,他黑眸故意沒看檀燈燈,“你出去吧,讓李青伺候本王就行。”
聞言,檀燈燈卻是想也不想便搖頭,“不可。”
墨傾塵蹙眉望向她,聽她解釋道:“泡藥浴時我必須看著,若是中途有不適,我可以斟酌下次用藥劑量,這些都是需要觀察記錄的,李青又不懂醫,你讓他伺候你什麼?”
李青一聽藥浴過程如此複雜,他也不懂,怕會誤了檀燈燈大事,“王爺,王妃說的有理,您讓屬下打打殺殺還成,若是提筆寫字,倒是為難屬下了。”
墨傾塵垂眸,心中也明白,此事非檀燈燈莫屬,他不便讓旁人知道解毒一事,府中又無可靠醫者。
“藥浴必須脫衣?”
檀燈燈頷首,“脫光效果更佳。”
她說完才反應過來,頓時失笑,不明白他一個大男人猶猶豫豫是為何,“王爺這是怕什麼?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塊肉罷了,同其他病人也無甚區彆,放心吧。”
她不願再同他墨跡,一步上前,便要動手去扒他的衣裳,“我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王爺這般扭捏的病患,您若是覺著尷尬,便把我當成男子,這麼想會不會好受些?”
墨傾塵一手護著衣衫,神色略有些羞恥。把她當男人,可她本質上卻還是個女人。當然,若是一般女人,他自是不覺有什麼,但他心中對她有些許不同,無法坦然在她麵前袒露身體。
李青見自己幫不上忙,便悄然退去,免得事後因見了不該見的,被問罪。
一物降一物,原來王爺的克星竟是王妃。
爭執半晌,檀燈燈累的滿頭大汗,卻依舊沒能爭得過一個病號,最後叉腰喘氣,無奈失笑,“王爺雖是病了,力氣還蠻大的。”
偏生他激起了她的鬥誌,擼擼袖子,打算出其不意給他來上一針,保管他聽話無比。
墨傾塵卻忽而不掙紮了,而是抬起眸子,定定問她:“這藥浴非泡不可嗎?”
“若是王爺您以後還想上陣殺敵,過得與旁的康健之人一般,這藥浴就非泡不可。藥浴中我酌量加了許多寶貴藥材,有強身健體的效果。”
說著,她出其不意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輕輕一扯。墨傾塵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膽,下意識握住她作亂的手,想要合上衣襟,卻不想力氣太大,竟然將人絆倒。
檀燈燈驚叫一聲,穩不住身形,直直撲到了墨傾塵身上,將他壓了個結結實實。
偌大的床上,兩人滾作一團,檀燈燈整個身子都壓在男人身上,四目相對間,眸光流轉,男人那漆黑如點漆般的眸子有著攝人心魄的暗,繾綣呼吸相撞,曖昧肆意。
熾熱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流轉在那飽滿的紅唇上,他低啞的聲線在床帷間響起,“你經常幫人這樣治病嗎?”
檀燈燈迅速回神,一股莫名的燥意讓她蹙起了眉,“胡說什麼?就是意外。”
說罷,她迅速撐起身子,背對著男人。
仿佛身份調換,墨傾塵恢複了以往的淡然自若,嗓音中帶著戲謔,“本王的意思是,王妃之前也同樣給不願配合的病患脫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