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強漫不經心地隨口說道,“隻有很少的人,法力屬性覺醒後,法力值能外溢出來一部分。不過一般效果都不明顯,王指導治病很厲害嗎?”
“一點都不厲害。”陳馳搖搖頭,“我看他最多也就止個血。”
“哈哈。”
郭強笑了笑,“那肯定啊,不然他還當什麼教練,乾脆去當醫生好了。”
“那我以後也能給人治病嗎?”
“也不一定就是這方麵的能力,具體要看你究竟覺醒的是哪方麵的特性的。不過說不定沒有也有可能,我就沒有,我在市體校的時候,全校也沒幾個人屬性覺醒後能怎麼樣的。有這方麵明顯特長的那些人,早就都被國家特招走了。”
郭強說著,目光都已經不在陳馳身上。
他看著場上的林一挺和對麵打得有來有回。
比分犬牙交錯,不知不覺,就到了9:9。
郭強抬手看了看時間,11點出頭了。
林一挺這一局,已經打了將近15分鐘。
想起林一挺昨天和陳馳對拚一場,早上來的時候,法力值的百分比刻度就不是滿的,剛才賽前測量法力值,對方也已經早就注意到這點。
隻怕對麵會采取戰術,拚消耗跟林一挺硬拖啊……
“林一挺!節奏提起來!”郭強隔著玻璃牆,朝裡麵大喊。
林一挺在場上並不是完全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他轉過臉,朝郭強點了點頭。
郭強雙臂抱懷,麵露幾分凝重。
然後就在這時,倪主任也從邊上走了過來。
他沉著臉,輕推郭強示意道:“誒,你看……”
郭強循著倪主任指的方向望去。
便看到中心小學的教練,領著主席台上的裁判長,快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怎麼了?”郭強一愣。
“不知道……”倪主任眼裡露出幾分警惕。可一等裁判長和中心小學的教練走到跟前,他立馬就又露出微笑來,和善地問道,“兩位,有什麼情況嗎?”
“柳老師說擔心你們用的法杖有法力泄露,我們擔心孩子的比賽安全,想再檢查一下你們選手用的法杖。”裁判長直言道,便看向了陳馳。
陳馳卻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沒問題啊,我用著好好的。”
“不會沒收你的法杖的,就看一下。”裁判長朝陳馳伸出了手。
陳馳抬頭看看郭強。
郭強又轉頭看看倪主任。
倪主任用他一貫的小人之心,揣測社會人的心思,好像一下子就看出了對方的不懷好意,笑著反對道:“沒必要吧?我們學校這根法杖,還是半個月前新買的。紅五星法杖專賣店裡賣的原廠貨,不可能出問題吧?”
“有沒有問題,得先看過才知道嘛。”裁判長微笑道。
倪主任繼續不退讓地堅持道:“那要不等這場比賽先打完再檢查,萬一我們學校這場輸了,孩子下一局馬上就上場了。”
裁判長微微覺得有點難辦,轉頭看看中心小學的教練。
柳教練立馬正色道:“倪主任,這個事情,是主席台的意思。我們也是考慮安全的問題,檢查法杖也用不了幾分鐘。你看這第三局,才10:10呢,起碼還得打半天。咱們就彆磨磨唧唧了吧,萬一真出了問題,你說這個責任,誰擔得起啊?總不能讓你擔這個責任吧?”
倪主任聞言臉色驟變,瞬間就被這話插了心窩子。
他又是不甘、又是不敢,可思慮再三,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低下了頭。
比賽嘛,輸了頂多不升官。
可真要出了事故,自己這輩子的前途可就真徹底泡湯了!
“陳馳,把法杖給裁判長。”
倪主任明知情況不對,還是果斷先賣了陳馳。
陳馳也沒辦法,隻好把法杖交了出去。
裁判長拿到法杖,馬上扭頭就朝主席台下方的一個房間走去。
兩個人快步走進房間。
倪主任和郭強遠遠看著,顧建生也在主席台上,不住地抖腿。然後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鐘,在三小這邊幾個人的憂心忡忡下,裁判長和柳教練兩個人,才終於從房間裡走出來。
裁判長表情嚴肅,從房間裡出來後,徑直就轉身返回了主席台。
柳教練則滿麵春風,拿著一根還沒拆包裝的法杖,快步走到陳馳跟前。
他快樂地把法杖遞給陳馳,笑眯眯道:“孩子啊,你那根法杖確實有問題,我們已經銷毀了。你先用這個,這個是塔利堅原裝進口的星條牌,比你那個紅五星貴十幾倍!這個好用多了!哈哈哈哈……!”
陳馳皺皺眉頭,接過法杖,稍稍一掂。
這輕飄飄的手感……
“嗯……”
“怎麼樣?”柳教練滿眼期待地看著陳馳。
陳馳很認真問道:“這根法杖,是送給我了嗎?”
“啊?”柳教練猝不及防。
陳馳馬上振振有詞地說:“你故意把我的法杖弄壞了,那你肯定得賠啊!是不是這個道理?”
“呃,好吧……”
80塔刀的進口貨,價格能頂柳教練大半個月的工錢。
他一時間滿心說不出的滋味,但如今卻也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可不想剛答應下來,陳馳居然又得寸進尺,繼續說道:“那我們原先的那根法杖,你也得賠!”
“不是……我不是已經賠了嗎?怎麼還賠兩次啊?”
柳教練頓時急了。
我踏馬配合領導搞工作,還得自己貼錢怎麼滴!?
然而陳馳卻振振有詞,毫不退讓。
“放屁!法杖是法杖,錢是錢!”陳馳嗓門之大,全場繚繞,“那根被你們弄壞的法杖,是我們平時訓練用的,你弄壞了,不得賠我們學校一根新的?
這隻新的法杖,是現在拿來比賽用的,你都送給我了,那就不是你的了!送的就是送的,你賠了個屁啊!該賠我們學校的,一分都不能少!”
話音落下,邊上三個成年人,不管是輸家還是贏家,不禁全都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那不約而同的沉默,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