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時常約著一起去畫展看畫,胡煙有什麼不會的作業都會過來問沈君言。
時間一長,那些花裡胡哨的追求者們便有些吃味了,但胡煙家世不一般他們不敢輕易下手,而沈君言不同,他是單親家庭家境平平,是個可以隨便拿捏的軟包子。
在沈君言身上泄火氣的眾人裡頭,就有葉宇這麼一位花花公子。
正巧那段時間沈母生病,急需要一筆錢動手術。沈君言一個大學生學校還沒發獎學金,他也拿不出來錢,急的嘴巴上長火泡。
這個時候葉宇站了出來,直接掏出三萬塊說要借給他,隻是有一個條件。
那就是隨時向葉宇彙報胡煙的動態,隻要沈君言知道的就不能隱瞞。
沈君言一愣,他是需要錢沒錯,但絕不會拿朋友的事開玩笑。
他當麵拒絕了葉宇的要求,葉宇也沒生氣還是把錢借給了他。
當時沈君言十分感激葉宇,畢竟三萬塊錢不是小錢,兩人的關係淡淡卻還能二話不說直接掏錢幫他,可以說很善良了。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葉宇借著這三萬塊錢的事在胡煙麵前說了不少壞話。
正巧胡煙生日那天,沈君言因為兼職的原因沒辦法親自去,隻能拖彆人把禮物帶過去。
葉宇看見了,自然主動要求幫這個忙,沈君言沒有多想把禮物交給了他。
到了胡煙生日那天,禮物直接被調了包,打開後裡麵是整整一大盒安全套,暗示性十足,又低俗又惡心。
胡煙當場變了臉色,朋友同學的嘲笑聲連成一片。
一向清高的院花被直接拉進了泥裡,葉宇得意又囂張,以為這下自己趁虛而入哄女孩的那一套下來,肯定是美人抱懷了。
誰知道胡煙根本不領情,還把咒罵沈君言的葉宇痛斥了一頓。
胡煙是了解沈君言的,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葉宇故意乾的好讓她出醜。
惱羞成怒的葉宇什麼也顧不上了,當即怒吼:“他沈君言到底是什麼絕世垃圾?值得你這樣寶貝?”
“他是善良真誠老實,還不是被老子三萬塊收買了麼?!”
“不然為什麼你胡煙的生日他不來?他有那個臉來麼?!”
胡煙當場震在原地,就是因為兩人足夠了解,所以她知道沈君言家裡條件並不好。
父親早逝,母親右腿有殘疾,家裡沒有多少積蓄,全靠娘家補貼過日子。
而金錢的力量又是那麼強大,胡煙自己都無法掙脫錢的掌控,更何況極度渴望金錢的沈君言呢?
“你想想,那小子這幾日是不是在躲著你?你還約他吃飯、看畫展,人家一心隻想賺大錢呐!”
她不得不相信葉宇的話,沉默在原地,從裡到外淪為了一個真正的笑話。
胡煙扯出一個勉強的笑,自嘲道:“算我眼瞎,我認了。”
此後胡煙拉黑了沈君言的一切聯係方式,兩人見麵也視若無睹,沈君言被這一切弄的反應不過來,學校裡的流言蜚語插上翅膀到處飛。
英語學院那個沈某某騙舍友的錢,到現在都不還,當年美院的院花都被他騙色,聽說花言巧語的被騙了好幾萬……
沈君言找過胡煙,試圖解釋,可是胡煙的清高冷傲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一個字,認定了是沈君言出賣了她。
而那些謠言,胡煙沒有澄清,隻是沒多久便出國留學走的一乾二淨,隻剩沈君言一個人獨自承受重量。
葉宇越想越氣,無論是胡煙還是殷甜甜,怎麼隻要跟這個姓沈的沾上就沒有好事。
他一馬當先的衝上前去怒扇耳光,沈君言卻眼疾手快的躲開了。
“我靠,姓葉的你發什麼瘋!”
郭書華衝了過來往沈君言身前一站,搬起旁邊的椅子就想砸。
葉宇眼見著自己占不到優勢,恨恨的瞪了兩人一眼:“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便奪門而去,郭書華這才“啪”的一聲將椅子放下,“這小子太囂張了吧,你等會出校的時候小心點啊。”
沈君言點點頭,無奈的一笑。
他在學校的名聲已經壞了,而葉宇的狐朋狗友眾多,隨便叫來幾個都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沈君言不想惹事,奈何事就是賴上了他。
郭書華向他借了一身衣服,寬大的白色T恤套在身上顯得不倫不類,過於長的牛仔褲被卷了兩道鬆鬆垮垮的搭在腰上。
郭書華沒想到沈君言這麼瘦,那腰比他女朋友還細,一隻手就可以攬過來。
他將人送出了宿舍樓便回去了,沈君言拎著臟掉的西服打算先回租衣店把押金退出來。
為了提防一時腦熱的葉宇,沈君言還特意選了學校的正大門。
正大門人多,這個點時常有老師學生出入,葉宇就是再囂張也不敢在兩個高清攝像頭下堵他。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葉宇根本沒打算親自動手。
沈君言剛踏出學校沒幾步,角落裡突然湧出一批混混,個個人高馬大垮裡垮氣。
首當其衝的那人臉上有一道貫穿眉骨的深褐色傷疤,顯得凶狠又猙獰。
耿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煙圈在空中消散。他把煙頭隨手扔在地上,抬眼漫不經心的看了看沈君言。
“又見麵了,小沈。”男人咧開嘴笑,一口陰森的大白牙,活像一隻興奮的野獸。
沈君言心裡一沉,環顧四周除了遠遠躲開的學生,就是被堵在了門衛室裡的保安,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