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敞開(2 / 2)

而眼下他所見到的男人死纏爛打不肯放手的趨勢,隻不過是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的逆反心理罷了。

像顧長衡這樣身居高位見多識廣的人,任誰都必須死心塌地的跟在身旁,隻有男人不要他的份,沒有他沈君言甩了男人的道理。

沈君言曉得自己幾斤幾兩,小胳膊小腿是擰不過大象腿的。

倘若顧長衡想玩,他除了奉陪就是到底。

隻有這樣,他才能解釋的清男人現在種種反常的行為,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安穩穩的守住自己時刻想要跳入男人懷裡的心。

沈君言沒去顧長衡的房間,反倒是男人洗完澡裹著浴袍就急忙忙的趕來了沈君言的房間,生怕自己老婆後悔像那次在公寓裡一樣把門反鎖。

他給男人讓出了一大片空位,他看著身材高大欣長的男人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一個枕頭,明顯自帶的。

兩人快有一個多月沒睡在一起都無心玩手機,沈君言更是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男人快要凝聚成實物的目光,如芒在背。

於是他將床頭的燈關上,側著身子躺進了被窩不管在一旁假裝看書的男人。

誰知就在他快要迷迷糊糊入睡的時候,一隻大掌握住了他的腰身散發出驚人的熱量。

沈君言立馬清醒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感覺到男人的胸膛緊貼上他的後背,滾燙一片。

“你.....”沈君言有幾分惱火,明明床很大還要和他擠在一塊做什麼?!

“阿言,我睡不著。”男人的頭顱埋在了他的後頸,沉悶的聲音響起,“我們說說話好麼。”

沈君言一愣,用帶著軟軟的困覺腔說道:“說什麼。”

這話一出想要聊天的那人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道:“你.....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或是什麼事想問我的麼。”

明明他還沒和沈君言解釋沈清訶的事,為什麼小孩到現在一直表現出很不在乎的模樣。

沈君言難道真的不喜歡他了麼,顧長衡心裡瞬間酸成一團,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細細的。

他期待著沈君言能主動提起,可懷裡摟著的抱著的寶貝絲毫沒有情緒:“....沒有。”

顧長衡心裡一沉,英俊的輪廓在黑暗中看的不真切。

他苦笑一下,既然沈君言不願意開口那他可以當那第一個開口的人。

“.....我二十歲的時候被爺爺選定成了顧家的繼承人,那是我幾個叔叔正值壯年最有雄心抱負的時候,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家一把手的位置落到一個毛頭小子手裡.....”

顧長衡的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他隻是好像在敘述一個故事一樣說給沈君言聽。

“我父親呢,他是一個很浪漫的人浪漫到快接近四十歲的時候給我找了一個小媽,告訴我這是他愛人。”

沈君言聽到他輕笑了一下,“他為了真愛可以不顧一切,而我母親卻是個蠢笨不知變通的女人,儘管她在商業馳騁多年但從未抓得住自己丈夫的心。”

“我母親去世後,老爺子便把不孝子趕出了國直到今日也沒回來過。”

“他唯一回來的一次你知道是什麼時候麼?”顧長衡低聲問道,等不到沈君言的回答也笑著說了下去:“就是聽說我要掌管顧家大權冒著被老爺子斷了經濟的風險偷偷回國了。”

沈君言安安靜靜的聽著,他看到玻璃衣櫃上倒影著男人模糊的身影,顯得有幾分落寞。

“我那幾個叔叔不敢在老爺子麵前擺弄是非,但很會拿出兄弟之情勸說我父親。一個個佛口婆心的說是為我好,其實不過是狼子野心罷了。”

“我那幾個叔叔並沒有多費言語我父親就急慌慌的把我帶出了國,阿言你知道麼?”男人低笑,“自打我母親去世之後,他就很怕我。”

“他總覺的有一天遲來的報應會經過我的手報應在他的頭上,與其說是被我那幾個狗熊叔叔勸動了,倒不如說是他自己怕了。”

“怕有一天兒子得了權回頭就把老子整死送下去給那短命鬼陪葬.....他們都說是我母親命不好怪不得其他人。”

“真是可笑至極。”

“我在國外待的那幾年很不好,就連上廁所都會被保鏢跟著看守生怕我逃跑。”

男人的口吻依舊很平淡,可沈君言聽後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

怎麼會這樣....他一直以為顧長衡年少出國是為了變的更好才選擇進修,本該是意氣奮發肆意張揚的年紀卻被限製了人身自由。

男人明顯感受到了懷裡少年的變化,寬厚的大掌安撫的摸了沈君言的背脊後接著說道:“我父親在國外和那個三兒也生了一個兒子,頑劣不堪卻非常聽我的話。”

“他叫我大哥的時候我卻隻想....”顧長衡沒有說下去,但沈君言感受到了他變寒冷的語氣,但隻是很短暫的停留男人便接著說了下去。

“我利用了那小子回到了國後才發現,原來老爺子早就默許了我父親的行為,倘若我找不到回來的辦法,那麼顧家大權隻不過是一張空前絕後盛大的空頭支票。”

“顧家家大業大支脈繁多,這其中牽扯的利益像潛在深海裡的浮冰,等到我真的站穩了腳跟後第一個上來挑釁的便是當時的婚保巨頭翰渺。”

沈君言豎著耳朵聽著,這事他是知道的。一個巨頭的倒下往往意味著另一個巨頭的崛起,而這個新誕生的巨頭就是顧長衡一手扶持上去的禦擇公司。

這家公司的老總也並不陌生就是顧長衡的兄弟之一,陸權澤。

“麵對翰渺的挑釁我隻能向前進,要麼一舉成名震懾四方,要麼黯然退場隨便落個什麼結局。”顧長衡說的平淡,好似並不怎麼在意。

“好在一番苦心並沒有付之東流,巨渺敗的比想象中的要快。”

“那之後又發生了很多糟心的事....”顧長衡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後放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阿言,你睡了麼?”

沈君言正聽的認真被這突兀的一問搞的不知如何回答,要不彆理他了?不然都不知道男人要說到什麼時候。

可是他又很想接著聽下去,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顧長衡,這個男人身上的傳奇並不像人們嘴裡讚美傳頌的那樣神話。

就在顧長衡有些失望以為沈君言真的被自己平淡的語調哄睡著了的時候,聽到了很小聲的一個嗯哼。

刹那間心花怒放,他抱緊了懷裡的小孩接著說著,隻是這一次明顯比之前更投入更帶有感情。

“商業場總是有幾隻老狐狸特彆狡猾,他們專門喜歡給我使絆子.....”顧長衡有些氣的提起,“恰巧我那幾個叔叔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其中的心酸不提也罷。”

“這些事情解決之後,我出了趟國去看一個病重的朋友,就是那次在街頭的廣場上遇到了你堂哥沈清訶.....”

沈君言一愣,原來顧長衡講了這麼多隻是為了沈清訶的出場做好了鋪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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