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警高層會談,不出意外的談崩了。
警方這次的態度極為強硬。
用跳腳罵街的情報局科長的話說,“我們警方死了一個正當年的警監,現在隻是要讓檢察廳交出檢察官石盜泉,這已經是最大讓步!”
地檢長辦公室。
衣著樸素整潔的老人手持狼毫毛筆,墨汁輕沾,懸腕而書,隨著輕轉與提按,墨水在宣紙上緩緩流淌,好似溪水繞石,充盈韻律。
“尹長官的書法,果真名不虛傳,實乃大家之作!”
這一手行雲流水,讓候立一旁的刑事部長金仁柱,滿臉敬佩。
“當年盧先生在世時,常教導我們,該放下的時候,就得學會放下。”
地檢長尹文衍放下狼毫,提起一旁茶碗,牛飲下大半,隨手一擦嘴角水漬,狀似隨意的開口。
“當斷則斷——”
這既是他書寫的字畫,也是對金仁柱的暗示。
這次的高層會談,讓他察覺到警方不打算讓步的決心。
心中漸漸萌生拋棄石盜泉的念頭。
“金部長,石盜泉會成為檢察廳的負擔嗎?”尹文衍問道。
聞弦歌而知雅意。
大檢察廳曆來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當檢察官成為汙點,有損檢察廳的名望,便會失去上級庇護,淪為鬣狗與禿鷲的美餐。
這是一種保全檢察體係的潛規則,總有人要為高高在上的權力大廈做出犧牲。
不巧,輪到石盜泉而已。
金仁柱頓時了然,地檢長打算主動退讓,因此要安排他去堵住石盜泉的嘴,免得鬨出些不堪,便輕聲應道:“他成不了。”
“去吧,彆把時間卡得太死。”老人換了張嶄新的宣紙,此前書就的筆墨,被他隨手丟進垃圾桶。
“……是!”
對這句暗語有些捉摸不清的金仁柱剛剛回到部長辦公室,就收到手下的首席檢察官趙敏浩彙報。
“部長,警方那邊已經宣布要在明天午後,在南部殯儀館舉行申銀軍的悼念會,據說是按照因公殉職的標準!”
趙敏浩臉上帶著不忿,這不就是在強壓檢察廳的頭承認嗎?
“明天……?!”金仁柱卻忽得笑出聲,原來尹廳長說‘不要卡得太死’是指這個。
要是檢察廳在警方後麵,立刻宣布石盜泉是腐敗檢察官,將其逮捕歸案。
在旁人眼裡,豈不成檢察廳在聽警察本部的指揮?
也就是說。
他必須要讓石盜泉在申銀軍下葬前,主動自首。
如此一來,檢察廳的麵皮多少能保住一些。
理清思路的金仁柱,毫不在意趙敏浩的憤憤不平,吩咐道,“聽說石盜泉檢察官已經蘇醒了,得去看望看望,你下去備車吧!”
“啊……是!”趙敏浩不明所以的點頭。
窗外,晴空萬裡。
望著天邊緩緩流動變幻的浮雲,金仁柱摘下眼鏡,低低歎道,“……石盜泉,希望你彆讓我難做。”
……
首爾三星醫院。
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年輕貌美的白衣護士主動攙扶著石盜泉,從衛生間走出來。
她下身是米白色短裙,高挑的長腿被絲滑的白絲襪緊緊裹住。
左手勾在她纖細腰身借力的石盜泉隻要有心伸手下探,就能輕而易舉的探索奇妙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