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淺笑,沒有開口回答。
她想大約是習慣了。
畢竟那麼長時間了,不習慣也得習慣了。
“你怎麼會想到去做公益的?”
她還是蠻好奇,溫淮頌是怎麼想的。
如果是她做公益是單純大學沒事做的時候,頭腦發熱想到的。
他總不能是吧?
畢竟他的大學都不在國內念的。
要是說,他是想要利用做公益來拉高溫氏集團的名譽,或者是抵稅,必要性不大。
溫氏集團的稅收那樣大,不是簡單做公益就能抵消的。
那點錢,對於孤兒院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開銷,對一個公司來說,隻能是皮毛。
“抵稅,還能提高我自身名譽。”
溫淮頌信口胡謅。
要是彆人估計要用崇拜的目光望著他了。
可惜,蘇瓷和他同等出身。
知曉給孩子們的這點錢,啥都不是。
蘇瓷:“你當我傻麼?你公司的稅收那麼大,你做點公益就能抵消?”
溫淮頌側目看她,日落西山,車窗外暮光穿透玻璃,落在他的臉上。
那原本硬朗的麵部線條,在光的照射下,虛化下來,變得柔和。
他圈住姑娘腰肢,聲音是那樣溫柔。
仿佛能掐出水來。
“我回來沒事做,開車到處溜達,意外見到那個孤兒院,看到那些小孩在外麵玩沙子,一個念頭冒出來——我要資助他們。
“後來,我就用自己的名義,給他們送去物資,修繕孤兒院,給孩子們送玩具,捐款讓他們改善夥食。
“本來是想著做幾個月大概就忘記了,結果我一做就是好幾年。”
蘇瓷說:“那我們動機一樣。”
“怎麼說?”
“我也是心血來潮,然後一做就是很久。”
“你每次過來,大舅子都會陪著你?”
蘇瓷點頭,“正常我會等他到南陽給我彙報公司情況之後一起來,少數是我自己來。”
回答完,反應過來。
捏住他耳朵,一副凶狠的模樣。
她感覺自己很凶,實際上跟小兔子似的。
不能叫人懼怕半分,倒是叫人心癢癢的。
“我哥哥什麼時候成你大舅子了?”
“以後我們結婚了,不就是我大舅子了?”
溫淮頌說的理所當然。
蘇瓷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沒有未雨綢繆的思想,也從未想那麼長遠的事。
對於她來說,感情和婚姻,是可有可無。
跟考試的附加題一樣。
選擇回答,可能會得分,但錯了也沒分。
選擇不回答,不浪費時間,也不會得到分。
她是個不願意浪費時間的人。
其實,現下回想,蘇瓷也不明白,在一年多以前,她是怎麼鬆口答應訂婚的?
明明她早清楚,薑溯不是好人。
她也不需要婚姻。
她不回答,溫淮頌也不逼著。
他默認,蘇瓷也默認他的話。
*
一周後,蘇瓷出現在薑老爺給她和薑溯準備的婚房裡。
薑溯坐在客廳,視線盯著她看。
蘇瓷坐下,接過阿姨遞上的花茶。
“想和我說什麼?”她還挺忙的。
溫淮頌花錢請她當孩子們童話書的主編,她得看稿子,潤色故事。
薑溯走到她身邊落座,蘇瓷不覺可查地朝邊上挪去。
“釉釉,我認為我們應該是冷靜好了,是時候去討論我們感情問題了。”
從他的話出發,不清楚個中緣故的人,可能要認為,他們發展到今天這般田地,是蘇瓷的不是。
“你和我之間的問題,是出自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