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彆鈺看到馬車失控的瞬間,便立即追了上去,江文跟在他身後,江武則迅速往對麵酒樓趕去,即使不能抓住活口,也得把人製住。
江彆鈺很快衝到馬車後,伸手板住車轅,一個縱躍跳上了馬車,那車夫早在一開始便被甩了下去,此時那馬還在受驚狂奔,黃昏時候的鬨市雖然沒什麼人,但依舊有不少路人。
滿街的人們頓時因為這驚馬而驚慌失措起來,江虎看到世子上了馬車,立即驅馬上前開路。
然而那馬已經失控,江彆鈺的手緊緊拉著韁繩,手背青筋凸起,手掌心都被磨出了血跡,那馬的速度卻沒有降下分毫。
江文氣喘籲籲的趕上來,艱難的攀住車轅,半邊身體掛在馬車上,他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刀,問江彆鈺:“世子,砍嗎?”
如今的情況,隻能將馬殺了才行,否則任由那馬跑下去,還不知道會惹下什麼事來。
而且少夫人在馬車裡,隻怕也受不住啊。
江彆鈺搖頭。
這馬不能砍,無他,砍馬會觸動王法,文昌侯府不能落下知法犯法的罪名。
邊關時有外敵來犯,我朝騎兵營時常缺馬,缺馬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戰爭損耗,更是因為本朝養馬的人太少。
養馬耗費糧食,而糧食又需要大量的土地來種植,許多地方的糧食連人都不夠吃,又有誰能養的起馬?人們不願意浪費大量的土地去開辟馬場,各州府這幾年上供的馬匹數量逐年減少,好馬更是不多見;
這就導致朝廷每年要撥下巨額的銀兩去西北,或者往更遠的地方購買馬匹。
馬的價格很高,馬比人金貴這話不是說說而已,今日江彆鈺敢當街斬馬,明日朝堂之上,就會有無數的人參他;
參他倒是無所謂,怕就怕這隻是一個陰謀的開端,那些人或許會惡意中傷,歪曲事實,說他們文昌侯府目無王法藐視聖上雲雲,到時候他想要奪回兵權,隻怕是難上加難;恐怕還會連累老侯爺,以及侯府的眾人。
短短的一瞬間,江彆鈺想了很多。
最後,他仍是沒有斬馬,而是從腰間抽出繩子,和江武合作,兩人合力將繩子套到馬的脖子上,往下一用力,那繩子從馬脖子上下滑,勒住了馬的前蹄,那馬速度太快,被這繩子一勒,立即被重重的絆倒在地。
將街邊房屋的木質門窗都給撞塌了,那馬車失去了控製,被高高拋起,江彆鈺和江武立即一人一邊,攥住車轅,將失去控製的馬車狠狠一拽,硬生生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隻聽哢擦幾聲,馬車裂開了。
江清婉狼狽的從馬車內甩出來,一雙手還死死的抓著封藍柚的衣服,硬生生把封藍柚也給扯了出來。
封藍柚:“......”
生無可戀大概就是她此時的心情。
封藍柚此時滿腦子都暈乎乎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天上飄,輕飄飄的沒有實感,比坐過山車還刺激。
江清婉一直扒著她不放,恨不得八爪魚似的鎖她身上,此時她的衣服都被江清婉給扯開了,甚至被扯出了裂痕,她整個人衣衫不整的,披頭散發,極其的狼狽。
江彆鈺一看她們二人,趕緊上前查看。
還好,都沒死。。
江彆鈺看到封藍柚的衣服被扯開了,露出裡麵白色的裡衣,半邊小巧白皙的鎖骨露出來,在他跟前晃了一下。
他臉色緊繃,趕緊脫下外衣,裹住了封藍柚,又將她抱起來,查看她那血淋淋的額頭。
江文則將一邊暈過去的江清婉背起來,對江彆鈺說道:“世子,大小姐的胳膊出血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