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麼,宋宴寒麵上突然閃過一絲不自在,硬邦邦地道:“睡覺!”
隨即便翻身過去,不再理她。
遲非晚鬆了口氣,彎下腰撿起那鳳冠,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麵的灰。
寶貝啊,麻麻不是故意摔你的,實在是這個瘋子不太好惹,隻能暫時委屈你了。
這可都是真金子做的,要是哪一天在修仙界混不下去了,她還能拎著這個跑路。
這麼想著,遲非晚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回頭看了眼始終背對著她的宋宴寒,放心地將東西藏了起來。
之後又回到自己的床位,躺在嫁衣上,合著衣裳睡下了。
本來以為今天肯定會失眠,但沒想到她入睡的格外快,剛沾到地板,就睡了過去。
聽著耳邊清淺的呼吸聲,床上的男人卻有些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最後乾脆坐了起來,神色冷冷地盯著下麵睡得正香的女人,一雙黑眸仿若寒潭,深不見底。
……
翌日,天邊剛泛起魚肚皮,晨霧彌漫四起。
遲非晚正在做噩夢,夢裡有隻巨大的凶獸在追她,嗷嗚著要把她吃掉。
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突然……
頭頂上方好像有一隻大手,突然拎著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一股窒息感傳來。
嚇得遲非晚趕忙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仿佛瀕臨乾涸的魚。
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轉頭,就對上男人冷的可以殺人的目光。
那感覺,衝擊力堪比直麵殺人現場。
遲非晚頓時清醒了過來。
對哦,她昨天晚上穿書了。
還跟這個瘋子在一個房間裡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起床!該出門去師尊那裡請安了。”
宋宴寒眉眼淬著寒意,略帶厭惡地鬆開抓她衣領的手,仿佛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般,手在袖子上擦了擦。
遲非晚有些無語。
既然這麼嫌棄,有本事你彆碰啊。
她爬起來,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霧蒙蒙的,太陽都沒出來曬屁股,給誰請安。
鬼嗎?
該不會是男主自己失眠,看她睡得香,所以嫉妒,跑來折磨她吧?
遲非晚暗戳戳的想著,不惜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
但沒想到,她還真猜對了。
宋宴寒昨天一晚上都沒睡著,盯著遲非晚看了一夜,目光落在她細嫩纖長的脖頸上,神色晦暗不明,思緒在擰和不擰之間反複橫跳。
她的小命也在有和沒之間瘋狂蹦躂。
還不知道自己僥幸撈回一條小命的遲非晚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
俗話說的好,跟人相處就好比馴狗,不是你馴服我,就是我馴服你,總有一個要當狗。
但就算要當狗,那也要當一條有尊嚴的狗!
“那個,我們商量件事兒唄。”
見宋宴寒視線掃過來,遲非晚覺得有些瘮得慌,但還是硬著頭皮出聲道:
“你看啊,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合作關係了,那是不是能夠對我保持一些基本的尊重呢?”
宋宴寒挑眉,突然正眼看向她:“我對你還不夠尊重?”
遲非晚:“……”
你尊重了個Der啊,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吧?
“我知道,我之前是對你做了些不可饒恕的事。”
既然她現在占據了原主的身體,哪怕是無意,她也有責任背下原主犯的因果。
“如果你想休了我,我絕無二話,立馬就能配合你!”
如果是這樣,那可太好了,她高低得放個煙花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