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用肉·欲堆積起來的關係看似不牢靠,實則最堅固。
他離不開她,也根本沒辦法放手。
看書的時候,遲非晚其實並沒有感覺出有什麼。
但如今知道宋宴寒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後,她心底裡突然湧出了一股悲哀。
說到底,他也是被劇情操控的傀儡之一。
多少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在。
但是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自己都沒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更遑論去幫彆人。
所以她願意做個看客。
甚至……推動這一切的發生。
“好,我答應你。”
·
也許是正確建立了合作關係,兩人的關係也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遲非晚覺得,話說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男主不會無緣無故來鎖她喉嚨了。
至少小命是得到了保障。
狗東西狗是狗了點,但還是挺講信用的。
就是那蝕蠱丹的解藥遲遲不肯給她。
說是不信她,等最後再給她解藥。
看到了回家的希望,遲非晚對這個倒沒那麼急了。
甚至開始興致勃勃地收拾起包袱來。
宋宴寒看著房間裡的大包小包,一陣沉默。
問她是不是要去凡俗界街市上趕集擺攤。
遲非晚眨了眨眼:“不是要下山嗎?當然要備好換洗衣物。”
誰知道到了外麵有沒有錢買衣服。
宋宴寒拋給她一個小小的儲物戒,說道:“帶這個就夠了。”
遲非晚看著手裡的儲物戒,也沉默了。
有這好東西不早說?
虧她收拾了這麼久。
早知道全部往儲物戒裡一丟,省時省力還省心。
隻是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
遲非晚想了想,沒想起來。
算了,既然能忘,那就說明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果斷將其拋在了腦後。
卻不想,在下山的前一天晚上,出事了。
因為第二天要早起,遲非晚便想早早睡下。
如今她也有了自己的窩,自己在地上鋪了一個床鋪,多墊幾層也挺舒服,雖然比不上床。
但就在她鑽進被窩準備閉上眼睛睡下時,門突然被一陣大風給扇開了。
屋內沒有點蠟燭,月光順著縫隙輕盈流瀉而下。
她緩緩扭過頭,往外看去。
高大的黑色人影站在門口,背著光,隻剩下模糊的陰影輪廓,遲非晚看不清他的臉。
但她卻能認出眼前的人。
“宋宴寒,你嚇我一跳,以後有事能不能先敲門?”
遲非晚呼了口氣,拍了拍胸口,一臉驚嚇過度的表情。
站在門口的人卻沒有說話。
周圍除了呼嘯的風聲,寂靜得有些過於詭異。
後知後覺的,遲非晚發現了不對勁。
她猛然抬頭,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把劍。
那劍血淋淋的,一點一點往下滴。
鮮紅的顏色洇染了慘白的月光,顯得格外詭異。
一瞬間,遲非晚嚇得渾身汗毛陡然直立。
原本有些困頓的腦袋也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又警惕地往身後退去,“那個……你……你沒事吧?”
男人並未回答她,而是提著劍,一步一步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