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清晨黎明即將破曉之際,天邊像是被大自然這位傑出的畫師輕輕暈染過一般,一片雲霞呈現出淡淡的淺粉紅色,那輕柔的色彩緩緩地在雲層間蔓延開來,仿佛為世界披上了一層夢幻的薄紗。
江程煜仍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習慣性地伸手去撫摸身邊的位置,卻驚覺小吉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瞬間從迷糊中猛地驚醒,意識陡然清晰。
他迅速起身,警惕的目光環顧著四周,屋內一片寂靜,唯有那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的微弱曙光,勉強照亮了些許角落。
他緩緩揭開被子,下床走向床尾的棉凳,拿起睡衣利落地穿上。隨後,他徑直朝著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一絲急切。
打開房門,他輕手輕腳地向樓下的健身房走去,此時靜謐的客廳裡,安靜得隻能聽見他自己那因緊張與疑惑而熱血沸騰的心跳聲,那心跳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有力,仿佛是一曲獨鳴的戰歌。
當他走到健身房門口時,輕輕握住門把手,緩緩轉動,門被悄然打開。
一眼望去,隻見穆小吉獨自端坐在瑜伽墊上,她身姿端正,盤膝打坐,雙眼緊閉,正全神貫注地修煉著江程煜此前教給他的內功心法。
他的麵容在那微弱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寧靜祥和,周身仿佛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光暈,那是專注與堅韌交織而成的獨特氣場。
江程煜看到這一幕,原本因擔憂而緊繃的臉色瞬間緩和下來,一抹如陽光燦爛般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在嘴角綻放。
他緩緩走近穆小吉,放輕腳步,生怕驚擾到他的修煉。待走到近前,他才輕聲問道:“這段時間你怎麼不讓我幫你療愈啦?”
穆小吉聽到他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那眼眸中透著一股堅定與溫柔,輕聲回應道:
“以後我都要自己練習,我覺得這些天沒有讓你幫我療愈,你反而沒有再沉睡,而且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
江程煜微微歪了歪頭,嘴角依然掛著那抹淡淡的微笑,說道:“小吉,跟這個沒關係,你彆想太多。”
穆小吉微微抬起頭,一臉平靜地直視著江程煜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小魔獸,總之以後每天我自己修煉,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我隻想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江程煜聽了他的話,沒有再多言語,隻是在穆小吉身邊靜靜地坐下,雙手如同畫八卦一般,優雅而沉穩地提起真氣,那真氣仿若靈動的溪流,開始繞著周身筋脈緩緩運行功法。
於是,在這寧靜的清晨,二人就這樣心有靈犀地一同修行著功法早課,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彼此以及那流轉不息的真氣,在這一方小天地裡,構建起了一個隻屬於他們的靜謐而又充滿力量的世界。
時間仿若涓涓細流,悄然無聲地流逝著,江程煜與穆小吉依舊沉浸在功法的修煉之中。
他們雙目緊閉,額頭與臉頰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那順著臉頰滑落的汗水,如同時間的信使,一點一滴地訴說著他們此刻神情專注的執著與堅毅。
在這靜謐而又充滿力量的氛圍裡,唯有他們均勻而沉穩的呼吸聲,以及那若有若無的真氣流轉之聲交織回蕩。
就在二人即將結束這一場早課之時,一陣清脆而突兀的電話鈴聲驟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穆小吉微微顫動了一下睫毛,隨後緩緩地雙臂展開,如同一隻優雅的白鶴舒展著羽翼。
他有條不紊地收起功法,輕輕睜開雙眼,那眼眸中還殘留著修煉時的專注與沉靜。
他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屏幕,就看見邢中興的來電顯示,於是趕忙接通,禮貌地說道:“你好邢隊。”
電話那頭,邢中興帶著他那招牌式的笑嗬嗬的聲音傳來:“穆總不好意思打擾您清夢了吧?”
穆小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輕聲回應道:“邢隊的意思是,你還沒睡呢?還是起的太早啦?”
邢中興依舊是那副樂嗬嗬的模樣,笑聲爽朗:“言歸正傳,小羊村明天鑽山隧道工程完工剪彩,據我了解謝書記可是專門邀請你去剪彩啊!你什麼時候啟程啊?”
穆小吉聽聞,微微仰頭,長舒了一口氣,感慨道:“你不說,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邢隊這是準備今天啟程啦?”
邢中興乾脆利落地回答:“對,我過去安鎮跟富局長一起。你要不現在也啟程?到安鎮我們彙合,我給你介紹富局長認識認識。這次小羊村工作他可沒少出力呢!”
穆小吉聽聞,下意識地看向江程煜,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與思忖。江程煜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在給予她支持與肯定。
穆小吉見狀,轉過頭對著電話說道:“好吧!我們安鎮見。那個…”
邢中興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停頓,忍不住調侃道:“什麼?你什麼時候說話吞吞吐吐啦?”
穆小吉也不介意,直接詢問道:“吳蘭和翟明浩恢複的怎麼樣了?他們去嗎?”
邢中興回答道:“吳蘭已經上班了,翟明浩恢複的也不錯,考慮到他的傷情嚴重,再讓他休息半年,觀察觀察再上崗。”
穆小吉由衷地讚道:“邢隊體恤下屬,敬佩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