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錦陽彆墅那間彌漫著悲傷與混亂氣息的臥室裡,洛錦溪麵色凝重,緊緊拉著崔佳妮的手臂,腳步匆匆,神情急切,不容分說地就往樓下奔去。
她們的身影在樓梯間快速穿梭,片刻不停,徑直朝著門口的方向疾行。
出了門後,二人迅速而敏捷地鑽進車裡,動作麻溜得沒有一絲拖遝,仿佛身後有什麼急迫要甩掉的東西追趕她們
洛錦溪迅速坐進駕駛座,果斷地將鑰匙插入點火開關,伴隨著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聲,車子緩緩啟動,平穩地駛出了錦陽彆墅的大門,很快便彙入到了外麵熙熙攘攘的車流之中。
此時的崔佳妮,眉頭緊鎖,一臉焦急地看向洛錦溪,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湧,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好奇與擔憂,急切地詢問道:“錦溪,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你為什麼要這麼罵小吉呢?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洛錦溪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雙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那是憤怒與急切交織在一起的神情。
她帶著滿腔的抱打不平之氣說道:“這次我和江程煜一起去昆城交接宋文軒那起案子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
江程煜的身體又突然出現了非常詭異的症狀,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沉睡不醒的可怕狀態。
我外公是醫學界小有成就的權威專家,他曾仔細給江程煜全麵檢查過後說,如果不能及時找到江程煜的病因,並且找不到有效的治療方法,
程煜他……他有可能就會永遠沉睡下去,就像一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一樣,你能想象到那種可怕嗎?”
崔佳妮聽著洛錦溪的話,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嘴巴微微張開,愣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他怎麼會染上這種奇怪的病呢?小吉他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
洛錦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果斷地說道:“他知道,小吉也一直在想儘一切辦法,四處奔波,為程煜尋找可能的治療方法。
但是,有一件事他卻不知道,江程煜在昆城的時候,寫了一封遺書交給了宋世傑。”
“遺書?”崔佳妮聽到這個詞,驚愕得身體都微微顫抖了一下,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分貝,“為什麼要寫遺書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錦溪微微咬了咬嘴唇,繼續回應道:“我猜,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了,所以才會提前寫好遺書。”
“那小吉他知道有遺書這回事嗎?”崔佳妮緊接著問道。
洛錦溪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遺書的內容是讓宋世傑在穆小吉舊疾複發後,去找一個叫卡琳娜的人,把他自己的器官移植給穆小吉,這是他承諾要一生為穆小吉保駕護航的誓言啊。”
“什麼?”崔佳妮聽到這裡,臉上的驚愕之色更濃了,眼睛睜得更大,嘴巴張得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她完全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洛錦溪沒有理會崔佳妮的震驚,繼續闡述道:“還有一件事,穆小吉的兒子出生了,是一個特彆可愛的小男孩。”
崔佳妮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一股巨大的信息量衝擊著,有些接受不了,她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疑惑地問道:
“穆小吉兒子出生了?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洛錦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是宋世傑那個混蛋,他逼著江程煜違背道德譴責,給穆小吉取精代孕;
然後通過代孕的方式生下了這個孩子,而穆小吉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想,他們這次吵架,大概率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崔佳妮緩緩將目光投向車窗外,外麵的景色快速地向後掠過,就像她此刻混亂的思路一樣。
她喃喃自語道:“我的天呐,這些劇情我以前隻在電視劇裡看到過,沒想到如今竟然實實在在地發生在了我們身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洛錦溪一邊專注地開著車,一邊分析道:“穆小吉可能是以為江程煜背叛了他,所以才會憤怒地撕毀結婚證,想要還他自由。
可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其實是他自己的。可憐的江程煜啊,現在就算是渾身是嘴,恐怕也難以說清楚這其中的冤屈了。”
崔佳妮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不解地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把這些事情告訴小吉呢?也許說清楚了,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洛錦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回應道:“我不敢啊,我擔心小吉要是知道了這些事情,情緒過於激動,導致舊疾複發。
到時候,按照江程煜的遺書,他肯定會把器官移植給小吉,那可就真的害了江程煜了。所以我才想著先出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車子在車流中繼續前行,車內的兩人陷入了沉思,她們都知道,眼前的這團亂麻,想要理清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江程煜和穆小吉的未來,也充滿了未知和迷茫。
江程煜靜靜的獨自佇立在海景彆墅臥室的陽台,身姿在海風的輕撫下略顯單薄。
眼前,浩渺無垠的大海,波濤翻湧,恰似他心底深處交織的落寞與苦澀,不被理解的酸澀和孤獨無助的沉重,如影隨形地侵蝕著他的靈魂。
往昔的畫麵如幽靈般浮現。小吉那張純真無邪的麵容,清晰得如同近在咫尺。
他還記得,榮石山將小吉買給他的那輛威風凜凜的路虎攬勝交給他時,醫院門前的陽光都似被那豪車的光芒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