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宴感覺脊背泛涼,回頭瞥了一眼走在自己身後的西索,狐疑有詐。
天空競技場在給強者準備的物資上向來很完備,乘坐電梯抵達樓層,酒井宴打量著周圍,他在看著周圍,走廊上有的幾個人也在看著他。
視線包裹著惡意,酒井宴看過去,那三人視線反而更加大膽,看獵物一樣。
“這層的人雖然實力還行,但那些蘋果並不能讓我滿意呢,”西索看過去,撇了撇嘴,“壞蘋果。”
“果農太辛勤地澆水,果樹會死的。”酒井宴道。
“是嗎~”
西索在一間房門外停下來,手握住門把,輕輕轉開——
酒井宴心提了起來,西索唇角的笑意讓他無法保持輕鬆的心態。
房門徹底打開,西索自然地走進去,走進去後,朝著還站在門口的酒井宴道:“不是說進來恢複?”
“宴,這看著沒什麼問題。”破鴉趴在酒井宴肩膀上,瞅著裡麵,沒看到什麼反常。
酒井宴邁步,走進去。
“不用那麼警惕,”西索笑眯眯地說,雙眼下星星和淚滴的印記讓這笑容看著偏向於逗人開心的小醜,懷抱探究心態看的話這笑容又似乎深藏各種情緒,讓人無法猜透西索的心思。
麻煩的變化係性格,反複無常愛騙人。
酒井宴走到沙發邊坐下,西索走去把門關上,側過身來道:“不進去床上躺著休息嗎?”
“這麼殷勤?”酒井宴挑眉,“西索,無事獻殷勤可是非奸即盜。”
“我隻是單純的好心。”西索笑得眼睛彎成一條縫,俊美的長相即使糊上那小醜的妝容也仍舊能打,酒紅色的囂張發色桀驁,淩厲的五官衝擊著人的視覺神經。
“既然你這麼誠心邀請,我去看看又何妨。”酒井宴站起身,朝著裡麵的臥室走去。
“不過你知道,床這個詞有邀請……”酒井宴語氣意味深長,輕佻的語氣在他打開房門後瞬間消散,連聲音也跟著一起消失。
酒井宴:“……”
臥室內柔軟的大床上躺著一個長發青年,躺的姿勢看著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有睡著,因為那睡姿非常死板僵硬,仰麵朝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若非胸口有起伏,這麼看上去就像一具屍體。
伊爾迷。
酒井宴瞬間關上門,因為內心情緒的波瀾,手上勁道不小心太大讓門發出“嘭”一聲巨響。
他猛地扭頭,西索倚靠著牆壁,站姿歪斜朝他笑,這笑容極為不懷好意,金色的眼睛裡流轉著名為看戲的波光。
“啊瞧我這記性,”西索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小伊剛剛給我發短信說要借用我房間。”
“你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破鴉喊。
“噓,”西索食指伸到薄唇前,“聲音太大會吵醒小伊的。”
“剛剛的開門就算無聲也足夠讓他醒過來了。”酒井宴背對著門,說話間,身後被他關上的門被人打開。
“西索,”伊爾迷麵無表情,“你今天約人?”
“沒有哦,”西索在酒井宴不善的目光下保持輕快的語氣,“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操縱人偶的念能力者。”
伊爾迷終於正眼打量酒井宴,酒井宴感覺到身後那目光中裹挾著的寒冷,捏了捏鼻梁,他隻是來這邊一小時遊恢複念力而已,怎麼不想遇到的人出現一個又一個。
破鴉羽毛都炸了,如臨大敵地看著伊爾迷。
“你認識我弟弟?”伊爾迷問。
酒井宴心裡歎了一口氣,斂去臉上真實的情緒,長久麵對森鷗外養成的虛假表情和語氣上線,在橫濱一直保持著這種虛假就算了,來到這個世界居然還要。
“準確地說,我認識的不是你的弟弟。”
酒井宴瞥了一眼旁邊看戲的西索,壓低語氣尾音上揚:“你我心知肚明的那個存在。”
伊爾迷的殺氣瞬間像洪水決堤,這恐怖的殺氣差點讓酒井宴後退,身體下意識要退。
黑色的長發反重力地揚起,伊爾迷漆黑的瞳孔中沒有任何的情感,隻有讓人脊背發涼的空洞黑暗。
很像人偶,酒井宴在這決堤般殺氣中浮現這個想法,右手一翻,核心人偶具現化。
“我跟祂訂了一個契約。”
伊爾迷手化成的尖銳貓爪驟然在酒井宴麵前停下,酒井宴露出淺笑,眼睛微眯:“你不覺得這個人偶身上的念,很熟悉嗎?”
西索身體沒骨頭似地倚靠在牆麵上,因為聽不懂兩人的對話,鬱悶地鼓起包子臉:“小伊,你跟她打什麼啞謎~我怎麼都聽不懂。”
揍敵客家族隱藏了什麼有趣的秘密嗎?西索金色的眼睛微眯,他很想聽一聽。
伊爾迷冷漠地說:“西索,這件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
“外人~小伊你這麼說我好傷心。”西索善變,表情和語氣變換。
“你確定你能殺掉我?”到現在酒井宴反而不怕了,對節奏的掌握讓他波瀾起伏的內心急劇穩定下來。
伊爾迷側眸,看著站在酒井宴身邊的人偶,聲線平淡的疑問句展現自己的疑惑:“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