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也到第二天清晨了,酒井宴下新乾線,才走一段路就接到了太宰治的電話,本來以為太宰治這麼神算到他這個時候抵達池袋,但接通後發現並不是。
“你說有人在跟蹤你,還是很多人?”酒井宴第一反應是折原臨也,很快推翻這個聯想。
一堆人,這個詞聽上去像是來找茬的。
“是啊,宴君,我快到昨天我們下車的地方,後麵有不少人一直跟著我,根據我的經驗,應該是來打我的。”
說是這麼說,太宰治的聲音裡一點都沒有緊張感。
“你的語氣讓我並不覺得你後麵那些人是打算打你的,”酒井宴嘴角微抽,問起中原中也,“中也呢?沒在你身邊?”
“中也還在酒店裡麵,現在才早上五點多。”
酒井宴聞言,狐疑地問:“那你出來乾什麼?”
“尋找新的自殺方法!”太宰治輕快地說,電話都壓不住他那愉悅的聲線。
酒井宴一秒掛斷電話。
幾秒後,太宰治打過來。
一改剛剛的隨意輕鬆,太宰治嚴肅地說:“宴君。”
“嗯?”酒井宴扔給他一個散漫的語氣詞。
“他們好像要動手了,”太宰治換成了可憐巴巴的語氣,“萬一我橫死這裡怎麼辦。”
酒井宴笑了一聲:“那不是正好。”
太宰治抗議:“一點也不好!我討厭疼痛!”
“但是疼痛會讓你清醒。”酒井宴掛了電話。
真是奇怪,池袋這邊的人都這麼急性子嗎,酒井宴把手機收起來,眼神微嚴,念的氣纏在腳上,跑出站台。
離開站台,酒井宴一躍上樹,踩著樹乾跳躍到前方的房屋屋簷,連續跳躍。
太宰治在一個死胡同裡,準確地說,他是被眼前這群人逼進來。
統一著裝,這邊特有的暴走族麼,太宰治冷靜地觀察著這群人,但是這群人他目前還沒有去接觸或者說招惹過,真是奇怪啊。
太宰治突然微笑,讓這群人不解又惱怒。
“果然是挑釁!”
“就是挑釁!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吃素的!”
“上!”
“等等。”最前方的那人舉起右手,躁動的團體靜了下來。
“我好奇你笑什麼?”六條千景眼睛微眯。
“覺得有趣就笑不是很正常嗎,”太宰治唇角勾起,“不過看到你我覺得有些親切呢,你的臉上也纏繞著繃帶。”
六條千景在太宰治說完後伸手摸了摸臉上綁著繃帶的地方,撇了撇嘴:“有傷才會上繃帶啊,你真是奇怪的人。”
他走近,抓住太宰治的衣領,眼睛裡是可怕的戾氣:“說再多你今天都免不了一頓打,居然敢動我的人……”
死胡同上忽然砸落一個人,那個人腳下出現一個蜘蛛網狀的圓形裂痕,激起一些塵土。
六條千景因為塵土而輕微撇開臉,一隻手在他視線沒過去前抓在他揪著太宰治衣領的手臂上。
周圍出現議論聲,還有一些驚訝聲。
“同樣的話我也想說,”酒井宴下巴微抬,抓著六條千景小臂的手力道更大,“敢動我的人,你的膽子很大。”
太宰治看著身側變換酒井芽伊身份的酒井宴,眉眼彎彎:“你掛了我的電話,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為了防止你出意外我工作加倍,我當然得來。”
“你是誰?”六條千景掙脫桎梏,往後退了一步。
原本想反手攻擊,看清這個突然落下的人的模樣後,六條千景默默收回了手,戾氣微斂,危險的語氣變得溫柔。
酒井宴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輕視他:“你剛剛明明要動手,怎麼收回去?”
“我們老大不打女性的。”旁邊一個人小聲說。
“哦?”酒井宴挑眉,伸手捏住六條千景的下巴,“不打女性?”
六條千景下意識讓表情變得溫柔:“沒錯,女性是用來疼愛關切的。”
眼前這個女孩子的容貌非常出眾,眉宇間的散漫和高傲,與那危險的神秘雜糅在一起形成了觸目驚心的美好。
太宰治戲謔的聲音拉回六條千景的注意力:“喜歡?”
“躲在女性身後算什麼男人,”六條千景視線瞥向他,“就算我不打女性,你也逃不過這頓打。”
“我好害怕啊。”太宰治這麼說著,真的躲到酒井宴身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芽伊,他說要打我誒。”
周圍的人:“……”這是什麼沒用的家夥,居然躲在比他矮的女孩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