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誰給你打電話?”漆黑的巷口,中原中也丟掉手上的人,從黑暗中走出來,臉在越來越亮的外界燈光下越來越清晰,周邊站著幾個黑西裝的男人,雙手背負,更裡麵的黑暗中,隱約躺著幾個人。
“芽伊,”太宰治晃了晃手機,“問我們完事了沒有。”
“差不多完事,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吧?”中原中也道,“她那邊呢?”
“聽口氣像是已經乾完了,給我打電話是為了掩飾那個行為,大概是苦主正在找肇事者吧。”太宰治輕笑一聲,似乎看到那個畫麵。
笑著,他的笑容頓了下,聯想到其他事情,酒井宴這家夥還真是熱衷於乾這種事情,看來下次他跟中也吵起來的時候,最好不要靠得太近。
不久之後,一個身穿黑色短裙的白色長發女孩走到這裡,瞥了一眼深處的狀況,沒有起多少波瀾,隨口問了一句:“裡麵的是什麼人?”
“派來試探的人吧,大概?”太宰治用不確定的語氣說,但他那眼底可一點沒懷疑。
“結果?”
“一切順利。”太宰治唇角勾起,頗邪的笑容綻放在這張平日吊兒郎當的臉上,仿佛惡之花。
不管什麼時候酒井宴都很佩服太宰治的智商,實在可怕,不怪有一句話說太宰治敵人最大的不幸就是身為太宰治的敵人。
若是他自己來做,用的時間會更長,動靜會更大,反彈也會更大,不像太宰治可以準確切入某個中心並完全掌握其中的波瀾。
“地址大概選好了,剩下的事情就等本部派過來的人做。”中原中也從部下手裡拿回大衣外套,重新披上。
“武力要高,”酒井宴想到平和島靜雄,“抗壓能力大一些。”池袋這邊有些事情可比橫濱那邊更讓人懷疑人生。
“那我們回酒店吧~”太宰治瞬間變臉,哼著歌,腳步輕快地走出去。
“啊喂!”中原中也見太宰治自顧自地走出去,嘖了一聲,對周圍人道:“明天早上八點回橫濱。”
“是。”
八點啊,酒井宴心想明天要早一點去公園接回破鴉以及拿有著勁爆照片的相機。
他迫不及待想找破鴉問問事後反應,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最近好奇心是越來越重了,酒井宴搖了搖頭,看著即將消失在人海中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腳邁步,跟上兩人。
路上他打電話退掉原本住的那家酒店,到太宰治他們住的酒店後,租了與他們同層的一個房間。
這家酒店配有溫泉,太宰治提出去溫泉裡麵泡一泡,酒井宴想也沒想就同意,同意後他發現一個尷尬的事情。
太宰治露出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狡黠笑容:“芽伊,這家酒店的溫泉很不錯喲,你很有眼光。”
酒井宴在中原中也看不到的地方對太宰治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工作,太宰治笑意更深了。
中原中也見酒井宴答應後卻麵有遲疑,不禁問道:“芽伊,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還是先回房間吧。”酒井宴搖頭,放緩聲音。
“你沒事吧?”中原中也聽著酒井宴這個有些虛的聲音,關切地打量和詢問,“水土不服還是?”
“可能有些吃壞肚子,”酒井宴摸了摸肚子,“明天要早起,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中原中也沒有懷疑,點頭道:“趕緊去休息吧。”
酒井宴轉身,回想中原中也認真的關切,良心有那麼一點點痛,微微偏頭,暗暗瞪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笑眯眯地朝他揮手:“真遺憾,你無法享受這邊的溫泉。”
酒井宴腳步速度不變。
該死,他想泡溫泉的時候,沒考慮到自己目前男扮女裝,彆說溫泉進哪邊,就說更衣室,不管是男士更衣室還是女士更衣室,他都無法進去,進哪個場麵都會非常尷尬。
酒井宴鬱悶地輕歎,最近老是蹲人,太宰治沒提還好,他提了自己現在好想泡個溫泉。
絕對是報複,赤.裸.裸的報複!
撇了撇嘴,酒井宴打開自己的房間門進去。
把自己扔到床上,酒井宴長長地伸懶腰,閉上眼睛,癱成舒服的姿勢。
不能泡溫泉就不能泡吧,這次回去他要跟森鷗外申請一個月的假期,很快他就能過上有夢中情寵的日子了,每天相處,一個月的時間裡他不信見不到殺生丸的尾巴。
酒井宴抱著被子,假裝這是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第二天早晨,酒井宴早早去了公園找破鴉,率先看數碼相機裡麵的照片,看到照片酒井宴不是很滿意。
“好暗。”
破鴉飛到酒井宴腰側的包內:“已經很好了,昨晚光線那麼暗,我這裡距離也不是很近,能拍出人臉就不錯了。”
“行吧,過幾天就把照片發到折原臨也郵箱裡。”酒井宴把數碼相機收起來。
“他不是查到你的郵箱了?”破鴉問。
“隨便注冊一個郵箱到公共網吧去發,”酒井宴道,“包裹嚴實,他黑酒吧監控也不能找到就是我的證據。”
雖然心知肚明,但沒有證據,折原臨也無法跟平和島靜雄說是他乾的。
酒井宴喜歡讓彆人吃這種啞巴虧。
“跟我說說我離開之後他們的反應,我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樣。”酒井宴摸著下巴,探究之心濃重。
破鴉把昨晚它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酒井宴若有所思,破鴉不是很明白,便問:“這兩個人是互相討厭吧。”
“這個反應沒意思,”酒井宴失望地望天,“破鴉,你聽過一個詞叫做當局者迷嗎?”
破鴉在腦海裡過那兩人的行為模式,神色糾結:“我還是不明白。”
“宿敵亦羈絆,隻不過這種關係有些扭曲罷了。”
酒井宴伸手,掌心對著天空大張,藍色的天空飄蕩著一些雲朵,清晨的光線並不刺眼,酒井宴看著自己張開的手,眼裡有迷蒙之感。
“扭曲。”
雖然陽光不刺眼,但這麼定定地看著手,一些光線還是讓他的手背顯得不似真實,輪廓微微如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