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酒井宴放下手,嗤笑一聲,似嘲諷又似感慨地說:“太宰那個估計得了抑鬱症的家夥對這個世界很不看好,說喜歡的東西終究有一天會離自己而去。”
“我喜歡的芝士甜品永遠不會買不到。”破鴉驕傲地說。
酒井宴摸了摸它的頭,守護甜心到底是單純的象征,即便純白轉化為純黑,想法也沒有人類的思考那麼浩瀚。
“我一直覺得他就是太會想所以才那麼鬱鬱寡歡,成天不乾人事,”酒井宴笑著用吐槽語氣講,“跟個黑泥精一樣。”
破鴉翻了個白眼,在惡趣味程度上,酒井宴沒比太宰治好,兩個人一路人。
不對,破鴉後知後覺:“我們不是在談論折原臨也和平和島靜雄,你怎麼突然跟我談人生哲理了?”
“因為,沒有因為。”酒井宴把包的拉鏈拉上,留一條小縫,沿著路朝公園出口走去。
酒井宴剛剛忽然有點擔心太宰治,以後再看吧,反正都是同事,也不會跑多遠,照看得到。
還沒有到八點,酒井宴慢悠悠地晃到街上,走進一家已經開門的麵店吃早餐,吃完差不多到時間,便走去車子停靠的地方。
他去的時候,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已經在那邊了,似乎是剛到一會。
“芽伊,你來了。”太宰治瞧見酒井宴,揮手跟他打招呼。
待酒井宴走近,太宰治神秘兮兮地湊上來說:“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說。”
“昨晚我忽然有個疑惑。”
酒井宴眼皮一跳。
“你平時這個打扮的時候,要去一些分男女性地方的場合,你走哪邊?”太宰治低聲問著,像是在詢問什麼重大機密。
酒井宴一掌啪在太宰治臉上把他湊得極近的臉猛推出去,他收回前言,這家夥還是趕緊自殺成功吧,他以後不想幫太宰治了。
太宰治順著酒井宴的力道後退,笑眯眯地揉了揉自己的臉。
“你們在說什麼?”
酒井宴搶先太宰治一步回答中原中也的問題:“中也,他剛剛跟我說在溫泉裡麵的時候,你的身體看著好像小孩子。”
太宰治:“?”不是,我沒有。
中原中也刹那間藍眸沉了下來,殺氣騰騰地盯著太宰治,極大的壓迫感瞬間就從他身上傳出來。
“太宰。”中原中也吐出兩個字。
“這純屬汙蔑!”太宰治立刻嚷嚷,“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
“我不會說謊。”酒井宴語氣誠懇又認真,反正太宰治沒說,但心裡也是這麼覺得,否則也不會經常因為叫中原中也小矮子而被中原中也反手一頓打。
酒井宴忍不住說:“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酒井宴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後會讓他的人設產生變化,並讓中原中也對他的態度和印象也產生些變化,但他忍不住,還是說出來:“打是親罵是愛。”
中原中也:“……”他確認這個人是酒井芽伊不是酒井宴。
“我對蛞蝓才沒有愛嘞,”太宰治堅決反對,嫌棄地看著中原中也,“小矮子太暴力,一點都不可愛。”
中原中也沒好氣地說:“同樣的話給你!成天就會給我添麻煩!你那可恨的生命力和陰謀詭計……”
“咳咳,”酒井宴咳嗽一聲,“雖然現在八點多,但路上人還是不少,公眾場合不適合你們現在的行為。”
“嘖。”
中原中也把一輛車的後座車門打開,推著太宰治進去,把他的腳抓上車內,自己利索地坐進去,“嘭”一聲關上車門。
周圍的部下麵麵相覷,最後目光統一落到還站在車外的酒井宴身上。
“酒井小姐?”一人試探性地問。
“不用看我,不用管,回橫濱。”酒井宴道,打開中原中也他們剛剛進的車的副駕駛位車門,麵不改色地進去,關上門。
有趣的事情當然要直麵,怎麼可能錯過。
“你怎麼進來了?”後座,太宰治嫌棄的聲音響起。
“為了防止你們太激烈翻車。”酒井宴道。
太宰治:“……”
中原中也:“?”總感覺這句話哪裡怪怪的。
部下踩下油門,幾輛車子啟動,開往橫濱。
酒井宴頭靠著背椅,閉著眼睛假寐,耳朵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動靜大一些他便掀開眼皮子,看著後視鏡。
中原中也鎮壓了太宰治之後,說起了正事:“對了芽伊,這次回去應該會選出一個正式乾部,位置空太久。”
酒井宴睜開眼睛,頭往後轉:“我聽過風聲,不過我不感興趣。”除了酒井宴是準乾部的身份外,酒井芽伊這個身份也是準乾部,為了方便酒井宴行事。
“為什麼?”太宰治探頭問。
“我哥說太麻煩,”酒井宴道,“再上去管的事情更多了,而且……”
酒井宴未儘之言太宰治知道,太宰治無所謂地笑道:“芽伊,想太多的話,發際線會和森先生一樣往後哦。”
開車的人眼皮一跳,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把自己當成一個工具人。
酒井宴靠回去,不理會太宰治的挑釁:“對身為女孩子的我說這種話,難怪太宰你邀請女性跟你殉情會一直失敗,而且你想那麼多沒見你發際線往後。”
“討論Boss的發際線不大好吧,”中原中也遲疑,“不過Boss的發際線這幾年好像是有些往後……”
“你看,你自己都這麼說。”太宰治朝他眨了眨眼睛,頗為俏皮。
“總之我和我哥不想去競爭那個位置。”酒井宴拖長了聲線,散漫和慵懶之感的聲音中,也有深深的隱匿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