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歇爾看到堵著門的櫥櫃,突然想到了什麼。
“砰!”
短暫的安靜後,櫥櫃的門猛地打開!
櫥櫃裡的女孩一聲尖叫,瘋狂地想往櫥櫃外爬,可眾目睽睽下,一隻從櫥櫃後伸出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腳腕。
白雪兒這時候也想到了,他們到達這棟公寓的第一天,嶽陽打開櫥櫃時,聽到的那聲慘叫。
櫥櫃後伸出的手力大無比,女孩兒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地被再次拖進了櫥櫃裡,她上半身卡在櫃板中央,身下鮮血橫流。
櫥櫃的門砰地一聲又一次關緊,櫥櫃內傳來幾聲悶哼,再沒有了動靜。
空氣裡安靜極了,一時大家都僵持著不敢動,汗水無聲地滴落下來。
被嚇慘的朱利安突然大叫了一聲,張牙舞爪地衝向了餐廳門口,“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裡!”
“回來,蠢貨!”
沈龍怒吼了一聲,朱利安動作一頓,一個白衣少女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哢嚓——”
生鏽的匕首舉到半空,突然被一陣銀光一閃,白衣少女的身形一陣扭曲,瞬間消散。
朱利安揚著脖子,砰地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白雪兒舉著照相機,兩手都在顫,“還好,我的照相機管用。不過隻能驅散,她很快會恢複的。”
“那兩個女孩兒……”馬歇爾猜到了一點。
“謝宛和於南晴,她們兩個早就死了,我們剛才看到的應該是她們的靈魂。即便死了,也在一直被折磨。”嶽陽在那兩個女生的衣服後看到了XX樂團的標誌。
“是劉萌萌?”白雪兒瞬間反映了過來。
嶽陽點了一下頭,低頭再度翻開安冉的日記。果然,在上篇之後沒幾頁,又出現了新的內容,這次隻有寥寥的幾句話。
“萌萌走了,她用一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口。我很難想象,她怎麼下得去手,她明明那麼怕疼……”
“為什麼要撒謊?”
“萌萌臨走前,隻在房間的鏡子上,留下了這句話。”
白雪兒跟著嶽陽看完了日記,她也有些心悸,“是劉萌萌的報複嗎?就因為那兩個女孩兒,沒有對她母親說出她的下落?”
“這種事兒誰會實話實說啊?”徐才在一旁撐著膝蓋道,“沒準讓人當神經病給抓起來了。”
嶽陽盯著日記上的那幾行字,心裡還是有疑惑,“不行,我得去趟207!”
“你瘋了?現在天已經黑了!”沈龍瞪大眼睛道。
嶽陽沒有理會他,和馬歇爾一起推開了櫥櫃,衝向了二樓,白雪兒自然也跟了上去。
207房間的門大開著,鐵架子上的鏡子正對著門口。三人跑到房門前時,鏡子裡的畫麵正在上映一場葬禮……
黑白的顏色,連綿的大雨,擺在禮堂中央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的照片。
“唉,太可惜了,先是女兒,現在是她自己……”
“她就是想不開啊,我勸了她那麼久。”
“她就是怨自己,認為女兒失蹤,是她這個當媽的錯。”
雷聲轟然而落,謝宛和於南晴一身黑衣,滿麵哀戚地出現在了葬禮的現場。
鏡子外麵,白衣的少女再度顯出模糊的身形。
白雪兒和馬歇爾都慌忙後退,隻有嶽陽還站在門口。
少女盯著鏡子中的葬禮,一把生滿鐵鏽的匕首憑空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你,恨嗎?”
鮮紅的字體浮現在鏡子表麵。
“你,想複仇嗎?”
少女舉起了手中的刀,兩行血淚沿著臉龐滑落。
“去吧,用憤怒燃燒你的靈魂……”
“用仇恨結束你的生命!”
匕首埋進了少女的胸膛,她恨的不是那兩個人沒有說出她的下落,而是那兩人為了逃避責任,隨意地將她的失蹤歸咎在了她母親的身上!
她充滿憤怒和仇恨的靈魂,親自撕碎了曾把她當做代價的人。日日夜夜的折磨,憤怒的火焰沒有熄滅,一切就沒有結束!
謝宛和於南晴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私,不止給彆人帶來了巨大的傷痛,更給自己帶來了噩夢一樣的結局。
這棟惡意滿滿的公寓,終於呈現了它最醜陋的目的。在這裡,每個房間的鏡子,都在夜晚時分,利用人性的卑劣,引誘著無辜的靈魂墮入仇恨的地獄。
以愛為名的付出,以恨為終的結束。
它很挑食,愛與恨缺一不可,這樣的靈魂,越濃鬱越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