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拍80年代經典恐怖片《鬼嬰》的劇組到了一座神秘小鎮取景,和藹可親的鎮民,怪異的習俗,山上神秘的大宅,有什麼秘密被隱藏其中?劇組人員屢屢消失,身懷六甲的女人一直在暗中窺伺,嬰兒的啼哭猶如邪惡的詛咒……”
“你能找到那個啼哭的嬰兒嗎?你能找到,就可以帶走他,他來自於我,卻不屬於我。七月七日,惡鬼之嬰,期待您的到來……”
五個人回到了明日號上,輪番看了那張邀請函。
“為什麼它會突然出現在咱們這兒?邀請函不是隻能發給神殿嗎?”巫天慧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隻能求助地看向其他人。
葉垣一直注意著嶽陽,嶽陽躲在桅杆的陰影裡,一聲不吭。
“明天我們去神殿問問看,”葉垣開了口,“時間是七月七日,還有半個月,我們準備幾天再出發。”
“真的要去啊?”
白雪兒有些擔心,“聽說能送邀請函的噩夢島難度都相當高,明日號才升長老級,咱們能行嗎?”
“邀請函都送到手裡了,怎麼都得去看看。”
葉垣微垂眼眸,盯著手裡的卡片,當他收起那副溫和無害的表情時,不容置疑的冰冷氣質就會在無形中凸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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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巫天慧和白雪兒回了租住的公寓居住,嶽陽和蓋伊留在了船上。
回公寓的路途中,兩個女孩都有些沉默。
等到了公寓,白雪兒才先開了口:“我覺得,船上有很多秘密,嶽陽很奇怪,明日號很奇怪,葉垣也很奇怪。”
巫天慧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白雪兒轉頭問她:“你知道的比我多吧?”
巫天慧愣了一下:“隻多一點點,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跟你哥哥有關嗎?”
巫天慧點了一下頭:“嶽陽很信任你,我也一樣,不告訴你和蓋伊,是怕萬一出了事,連累你們。”
白雪兒長歎了口氣,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有些鬱悶:“我當初以為自己上了明日號,能幫嶽陽很多呢。結果現在,我覺得我好像快跟不上他了。”
“我們這位船長跟彆人確實不大一樣,他進步的太快了……”
巫天慧撓了撓頭,“我本來以為,我知道的那一點點就是真相呢。可現在看來,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我應該去問嶽陽嗎?”
白雪兒有些糾結,“我們是夥伴,我認識嶽陽的時間最久,如果他有什麼困難,我應該幫他一起解決。可我這麼一想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太想當然。就算嶽陽真的有了什麼問題,以我的實力,恐怕也幫不了他。”
“你不用糾結這個。”
巫天慧盤腿坐到另一張沙發上,“我哥哥當初就跟我說過,船長與船員之間可以做朋友,但必須要時刻記得上下級的身份,尤其是在詭霧海上。船長有自己的職責,船員也有自己的任務,下級不管上級的事,大家恪儘職守就好,否則就亂套了。再說,如果嶽陽需要我們的幫忙,他會告訴我們的。”
白雪兒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嶽陽不隻是我的朋友,更是明日號的船長,我應該相信他,也應該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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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洋安靜而神秘,嶽陽站在軟綿綿的沙灘上,任海水沒過腳腕。
尤無淵走到了他身邊,他沒有用葉垣的驅殼,清冷的眉眼在月色下泛著微光。
兩人並肩而立,蓋伊從船上看過去,隻覺兩人都站在墨藍色的海麵上,好像隨時都會被浪花帶走,透著莫名地虛無和遙遠。
嶽陽看了星空一陣,低下頭用腳踹了踹水裡的沙子:“大佬,你不肯用惡魔之驅,是怕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是,”尤無淵回答的直白而利落,嶽陽有些驚訝,回頭看他。
“惡魔的天性很難抑製,我失去了人類的身體,完全靠惡魔血脈複活,會發生什麼我自己都無法預料。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變成一個無知無覺,隻沉溺於貪婪和殺戮的怪物。”
“不會的,有必須要做的事,就不會把自己搞丟了。而且,大佬本來就很厲害……”嶽陽說著,又垂下了頭,“不像我……”
“不像你怎麼樣?”
嶽陽把嘴抿成了一條線:“不像我,好像跟這個世界完全無關。”
“為什麼這麼說?你就在這兒,你有朋友,有愛吃的東西,有想幫助的人。”
“可我要是本來就不該存在呢?”
嶽陽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尤無淵,“我不在,也許會有另一個人在。其他人都不會察覺,他會做的比我更好。”
尤無淵擰起眉頭,嶽陽怕他不信,一連串地道:“不是我胡思亂想,我雖然忘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也想起了很多場景。有好多時候,大家都看不見我,也不跟我說話,我就好像是透明的。我不喜歡那種感覺,我不知道自己要熬多久,我就會很害怕……”
嶽陽說著眼圈都紅了起來,尤無淵又想起了那個存在在嶽陽腦海深處的另一個他。
“在你被其他人忽視的時候,是另外一個你在使用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