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套的把戲了,”薩皮爾脫了自己的手套,露出了疤痕累累的手,他從托盤上拿起了一把手/槍,摸了摸槍管的位置,“不過,勝在今天有興致。”
槍/口抵上了薩皮爾的太陽穴,周圍霎時安靜了下來。薩皮爾不懷好意地看著嶽陽,嘴裡“砰”地一聲,扣下了扳機!
手/槍輪到了空彈,並沒有響,薩皮爾有些無聊地把手/槍扔回了桌子上。
顧城壓低聲音,在嶽陽耳邊道,“小心薩皮爾摸過的那把槍,他恐怕會動手腳。”普通的槍要不了幽靈船長的命,但要是附加了攻擊力一類,那就很難說了。槍上的法陣隻能預防窺探,預防不了其他。
嶽陽眉頭突突地跳,看向下一個人拿起另一把槍,三把槍輪換著開。這一桌一共坐了十個人,很快又輪到了薩皮爾摸過的那把。
這次是一位女船長,穿著很前衛,桌上一半的男人都盯著她的胸脯,她卻懶洋洋的,拿起槍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扣下了扳機。嶽陽剛想開口提醒,卻沒來得及,好在女船長很幸運,同樣放空了彈。
接著是一位瘦小的男士,他看起來膽子比較小,拿起另一把槍時手也有些抖。薩皮爾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瘦小的男士眼睛一閉,手指扣了下去……
“砰”地一聲,火/藥味霎時四散開來,嶽陽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煙霧散去,男士好好地坐在那兒,隻是臉有些白。
“呼,還好還好……”顧城在旁邊扇風,沒扇兩下,大廳另一側突然有人尖叫。
“有人中彈了!”一個不知姓名的人倒在了地上,血痕在他的胸口慢慢擴散。
賭桌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瘦弱的男人,男人憨厚一笑,“好險,好險!”
他的被動防禦技能是——轉移。
“白眼魚號船長——北田莊思,”黛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嶽陽身後,清澈深邃的眼神落到了那個瘦小男人的身上,“來詭霧海快一年了,所經島嶼的探索度都隻到百分之十。”
“小人實力薄弱,不敢與人爭鋒,”北田莊思深深埋著頭,不與黛西有任何對視。
“黛西閣下,”那邊薩皮爾開了口,“我們這兒玩的正在興頭上,您一個占卜女巫站在嶽船長身後,還讓我們怎麼繼續啊?”
“已經出人命了,還要繼續嗎?”黛西聲音清冷。
薩皮爾嗤笑一聲,“詭霧海上哪天不死人啊?彆太大驚小怪了。”
嶽陽一直扭著頭,看著那個被抬走的人,槍口正在心臟的位置上,眼見著是救不回來了。
尼爾·伊夫林帶著女兒走了過來,看著黛西微笑道,“一點小意外罷了,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黛西閣下請放心,我們伊夫林家負責賠償撫恤,不會讓人吃虧的。七人議會成立在即,黛西閣下身擔重任,大家不要為了一點兒小事起衝突了。”
一點小意外,一點小事……
嶽陽像是被冰凍住了,深寒之下卻是憤怒釀起的火!
黛西被綁在責任的十字架上,進不得退不得。顧城本來想開口,可他顧忌著去辦事的葉垣和巫天慧。
嶽陽一下轉過了身,抬起的眼眸裡黑的嚇人。
薩皮爾撇了撇嘴,一臉無賴樣子示意下一個人繼續。那人剛把手伸向了托盤,卻被嶽陽一把按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嶽船長?”伊夫林·雅格開了口,他斜著眼睛,對這個傳聞中讓羅行都吃了虧的年輕人異常不屑。羅行的腦子都用在騙錢上了,他哪裡還會戰鬥?
嶽陽拿起了薩皮爾摸過的那把槍,顧城十分詫異,趕緊拽了拽嶽陽的衣領。
嶽陽卻隻看著薩皮爾,“你要繼續,那就我們兩個人,你敢嗎?”
薩皮爾嘴角一彎,湊近了看嶽陽。
那邊伊凡聽到了動靜,也趕忙走了過來,“嶽陽,彆衝動!”
薩皮爾好像野狼聞到了血腥味兒,伸手攔住了其他人,咧著嘴道,“我自然奉陪,嶽船長請。”
嶽陽舉起了那把槍,顧城想伸手去搶,背後有人扯住了他的胳膊。
這把槍被用過兩次,還剩五個彈巢,裡麵隻有一枚子彈。
嶽陽盯著滿眼興奮的薩皮爾,扣下了扳機——
空膛撞擊的聲音!
眾人提起的心剛要放下,嶽陽的手指又動了——
還是空膛!
“嶽陽——”顧城下句話還沒說出來,嶽陽又一次扣下了扳機!
依然是空膛!三次,連續三次,都是空膛!
這下,薩皮爾滿眼的興奮不見了,裂開的嘴角也僵在了原地。
嶽陽看著他,槍口卻還沒有從自己的太陽穴移開,“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賭博嗎?”
曲起的手指微微用力,扳機第四次扣下,又是空膛!
“因為我從沒輸過!”
薩皮爾脫力般地跌到了椅子上,周圍一片安靜。
嶽陽把槍放到了桌上,往薩皮爾眼前一推,“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