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嗒嗒嗒!”
馬蹄聲傳來,一隊隊黑甲鐵騎呼嘯而過,皇城路過的不少貴族子弟驚慌失措避讓,本想怒罵一句,可看到來人鐵麵麟甲的打扮,一個個都閉緊了嘴巴。
大夏的麒麟鐵騎,聞名天下,一口麒麟橫刀,乃天子親賜,可斬不臣之人。
皇城向來有禁止縱馬的禁令,可是此刻好像成了虛設。
國子監的門口。
一襲月藍色襦裙,氣質恬靜的林寒柔夾著書卷,腳踩桃紅色繡鞋,走出門檻,一直用手指揉著眉心,好似這樣經曆了一天疲倦可以就此恢複。
自從顧塵死後,朝廷極為重視。
當朝皇子在京城被刺殺,如此大的事情,必然是錦衣衛的頭等大案。
連同她一起,被審問了好幾天。
這些天,她的身邊,始終有錦衣衛的耳目。
林寒柔回想起那日洞房花燭夜。
那位神秘女子口口聲聲說,會讓她脫離苦海,指的方式居然是殺死顧塵。
她答應配合,假裝被打暈,然後與神秘女子掉包。
如此一來,她就有了接近顧塵的機會。
可是過程中,卻有很多疑點。
錦衣衛抓住這些疑點不放,現在已經懷疑到了她的頭上。
如果有證據,他們會直接將自己歸為殺害四皇子的同夥。
“什麼時候,我可以去宮裡看看景炎哥哥”林寒柔輕歎口氣。
冷宮這種地方,豈是她一個外人可以隨意進入的。
“打起精神來,林寒柔,絕不能認輸。”
林寒柔舒了一口氣,目光中浮現堅毅之色,縱使心神疲憊,也得強行打起精神。
現在父親被罷官,她就是整個林家的頂梁柱。
她被朝廷授予翰林官的虛職,同時還是盛京書院的教習,是大夏為數不多的女夫子。
她在盛京書院求學多年,如今已然畢業,理所當然的,就成為書院的老師。
可是,林寒柔不是很喜歡給貴族子弟上課,因為他們並非是來聽學問的,而是用一對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自己看。
奈何不少大族王公就點名了要她教,其他人都不行,她自己都沒辦法。
此時,天上傳來一道金色細光,呈現出“鶴”字的虛影,轉瞬就來到了她的麵前。
細光彙聚成一隻栩栩如生的白鶴,白鶴展開之後,眼前浮現出文氣凝聚的大字。
這乃是儒家的一樣學問,紙鶴傳書。
林寒柔神情見怪不怪,絲絲縷縷的金色文氣在她掌心浮現,彙聚出一隻三足金烏凝聚的毛筆,虛空禦筆,寫下幾個字後,紙鶴便再次揚長而去。
“父親最近在家裡,還是有些消沉,今晚得早點回去,陪他說說話。”林寒柔看罷內容,眼神思忖道。
走在皇城的街道之上,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氣氛莫名肅穆,街上行人稀少,兵馬肆意在皇城踐踏,進了皇宮之後,時辰未到,大門緊閉
此外,今晚皇宮值守的士兵是不是過多了?
林寒柔冰雪聰明,回想起近日父親經常在家中念叨之事,無非是急於求成,豎子不可與謀這些話,不過自己從來不感興趣,從未問過,不過此時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回頭看了一眼封鎖的皇宮大門,隻能繼續朝宮中走去。
很快便遇到一隊全副武裝的禁軍,上前盤問。
“來者何人?去做什麼?”
林寒柔神情淡淡道:“我乃林寒柔,是盛京書院教習,打算前往宮中書齋教書。”
為首的禁軍聽說是朝廷有功名加身的讀書人,神情恭敬了一些,抱拳道:“這位姑娘,今夜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林寒柔一對秀眉蹙起:“誰讓你們這麼早把門關起來的。”
“是大皇子殿下的命令,我等隻是奉命行事。”
林寒柔想了片刻,眉頭蹙的更深了。
大皇子哪來的調兵權?
他想謀反不成?
“這不是林姑娘嘛,我們又見麵了。”
這時,殿闕黑瓦之下,出現了一位玄色蟒袍的高大身影,麵帶笑意,眼神熠熠生輝,看著林寒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