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龍象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淡定,通過謝橋他了解些許盛京的局麵,一些不確定的推測,也有了些印證。
聖乾大帝的傷,一定跟顧瑾年有關係。
如今還在盛京的皇子之中,顧雲萬被禁足,顧景炎鎖在冷宮,顧桓被封進了天牢,顧長歌慘死盛京城外,唯有顧瑾年一個人,不但什麼事都沒有,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麵坐上了監國的位置。
這根本都不需要去推測什麼,既然他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那就一定跟他有脫不開的關係。
想到這些他就長歎一口氣,真的要起兵殺到京城麼?
在不了解他的眼中,顧龍象可是龍驤軍統領,乃是幾個皇子之中,最擅長殺伐之人。
是殺伐果斷,帶軍衝陣的楚王。
可實際上顧龍象是個不容易下定決心的人,他覺得顧瑾年還是自己的兄弟,如果他就這樣衝進去的話,怕是會徹底與其撕破臉皮。
手足相殘,讓聖乾大帝如何看他們。
當初鎮壓顧臨風的時候,也是在他起兵之後才動的手。
想到這裡,顧龍象便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等到明天也許他就可以下定決心了。
他剛閉上眼睛不久,就聽到帳外有動靜。
連忙披甲起身。
剛一掀開簾子,就看到武安侯趙炎與鎮北王楚梟,兩個人跪在他的麵前。
在兩人身後,數萬將士齊齊跪下。
顧龍象目光落在趙炎的手上,臉色有些難看。
“我不是已經答應放他走了,你為何要將他殺了。”
“殿下。”
趙炎提著謝橋的人頭,語氣之中充斥著不甘與怒火。
“晉王欺人太甚,他有什麼資格以上位者的語氣來命令您?您是楚王,是大夏的皇子,是他的手足兄弟。”
“他從未將您當過兄弟,在盛京肆意妄為,視大夏天下為玩物,我等忍不了!”
“這是從盛京傳來的消息。”
說著趙炎遞上從盛京發來的軍報。
顧龍象有些疑惑,拿過軍報看了起來。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一直都不願意同顧瑾年撕破臉皮,是因為他覺得顧瑾年應該心裡有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會將大夏子民放在第一位。
可他才剛坐上這個位置幾天,盛京就出了大事。
妖族通道竟然被打開,差點將整個大夏搞的萬劫不複。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顧瑾年所提出的除魔大會,說與他沒關係誰信。
想到這些,他就怒不可遏,
“沒想到顧瑾年如今竟如此放肆,大夏不是他一個人的大夏,應該是天下的人大夏。”
“還請殿下,帶我等一同,還大夏一個朗朗乾坤。”
這位為大夏征戰一生的老將,從未如今日一般,眼中滿是渴望,渴望眼前之人,帶著他們前往盛京。
手中捧著一件金縷衣,在火光之下泛著異樣的光澤。…。。
“請殿下帶我等一同,還大夏一個朗朗乾坤!”
數萬將士同時開口,發自肺腑的聲音振聾發聵,一如這些將士的心聲。
他們可以用性命庇佑大夏,但無法將自己的家人朋友,交到這麼一個家夥的手裡。
一個不將百姓放在眼裡的皇子,注定得不到民心。
顧龍象聽著這個聲音,緩緩握緊拳頭。
“楚叔,你這是在逼我。”
“不是我在逼殿下,是晉王在逼。”
楚梟緩緩說出真相。
若不是晉王如此肆意妄為,他又如何願意提前做這件事。
一旁的烏仇點了點頭,並沒有覺得意外。
“殿下就不要猶豫了,從他們砍下監國特使的腦袋之後,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好。”
顧龍象深吸一口氣,經曆了多日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抓起金縷衣披在了身上。
望著眼前將士,一字一句道。
“我顧龍象沒什麼本事,但你們願意把性命托付於我,我決然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楚王殿下千歲!”
楚梟與趙炎同將士們齊聲說道。
聲音於營地上空回蕩,久久不散。
……
“謝軒姑娘,你怎麼又來了。”
萬貴妃看著來人,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住。
自登天台之事後,她對於這個準兒媳婦越看越順眼,恨不得讓對方直接住在皇宮。
謝軒心情顯然不錯,坐下說道。
“今日我在明光殿聽政,我與瑾年說的一些事情他都聽進去了。”
“瑾年這孩子,沒什麼彆的優點,就是知道自己擅長什麼,有你管著他也是件好事。”
萬貴妃笑著說道。
守在這皇宮之中,顧瑾年就是她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