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鳥兒,吃朱砂,吃多了做陽禽。”
白霜蹲在鳥籠之前,手裡捏著一粒紅色的朱砂,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聽到的偏方。
說是用朱砂等陽物摻雜在鳥食裡,會慢慢將飼養的鳥變成陽禽,可震懾鬼怪妖邪。
金羽倔強的將腦袋扭向一邊,看也不看眼前之人,隻覺得自己太丟鳥了。
總不能跟一個晚輩妖族置氣,他瞥了一眼白霜,正欲打開鳥籠教育一番,忽然看向門口,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而後白霜猛然丟掉手中的朱砂,好似被什麼東西給燙到了一樣,帶著恐懼看向門口。
“卓顏先生請。”
顧景炎與卓顏先生一同來到書房內。
剛一進門,卓顏先生微微一愣,目光落在的白霜身上,略微皺起一絲眉頭。
“狐妖?”
“她並未害過人,隻是被人拐到了東洲,我若是不留著她,隻怕這丫頭會被人利用。”
顧景炎留意到卓顏先生似乎不喜歡妖族,連忙出聲解釋了一下。
卓顏聞言側目看了一眼他,倒是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錯,我雖然厭惡妖族,既然沒害過人,那也不至於見麵殺之。”
中年書生去過西方那座城,一身殺意流淌在身,讓白霜隻覺瑟瑟發抖。
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在顧景炎的催促之下,她才連忙離開。
“下去吧。”
“你倒是頗為喜歡看書,隻可惜隻是一些劍道書籍,寒柔師妹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一些儒家典籍你該多看看。”
卓顏先生將木匣靠在一旁,打量著房間內的藏書,點評了一句。
顧景炎倒也不惱怒,笑著說道。
“卓顏先生應該知道我的處境,倒不是說我不願意讀書,總得先保住性命才能去讀自己向往的典籍。”
“不錯。”
卓顏先生點了點頭,走到金羽麵前,打量著這隻奇怪的黑鳥,忽然笑了起來。
“你這鳥倒是不錯,頗為通靈性。”
顧景炎忍著笑意,他能猜到如今的金羽,怕不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曾經妖界妖帝,如今卻隻能蹲在這裡被人看著。
金羽內中自然不忿,但眼前讀書人實力可不低,既然對方看輕自己,那就看輕好了。
他可不覺得,現在是應該引起旁人注意的時候。
“卓顏現身,寒柔是讓您帶什麼話麼?”
“我是來還東西的。”
說起這件事,卓顏指了指木匣子說道。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仿佛也卸下了什麼重擔,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望著顧景炎繼續說道。
“為了這東西,寒柔師妹可沒少纏著老師,好幾個師兄弟都被當驢一樣使喚。”
聽著卓顏先生的話,顧景炎能想到當時會是一副什麼畫麵。
嘴角也多了幾分笑意,將木盒打開,玄重劍安靜的躺在其中。
劍鋒上厚重的鏽跡被洗刷了個乾淨,露出了坑坑窪窪的劍身。
顧景炎單手將長劍拎起,熟悉的重量讓人覺得安心。
屈指輕彈劍鋒,厚重的聲音回蕩,隱有劍氣傳出。
“好劍,我見過不少用劍之人,如你這般選擇用重劍的幾乎沒有。”
“順手而已。”
顧景炎笑了笑,出聲問道。
“這玄重劍真與傳聞之中的大橫國器有關?”
“前朝大橫最後確實出了不少的麻煩,這把劍也不是大橫國器。”
卓顏搖了搖頭說道:“我曾見過大橫國器,那是一柄極為端正的劍,如今倒是在我一個朋友手上,至於你手上這把與大夏國器有關。”
“大夏國器?”
顧景炎微微一愣,他倒沒聽說還有大夏國器?
其實仔細回想起來,如今這大夏如此動蕩,也不曾聽聞有大夏國器之事。
他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劍,皺了皺眉頭。
“我知道你覺得奇怪,這是我與師兄弟們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了一些隱晦的消息。”
“大夏立國於劍,大夏太祖皇帝,立國之時鑄劍為鼎,大夏國器便是方鼎。”
“隻是後來大夏內部出現過一次分歧,從那之後鎮國之鼎遺失,你仔細看劍柄上的紋路,便是一種古老的鼎文。”
卓顏說出的信息不多,可這卻是他花費了不少時間得到的結論。
準確的說是推論,曾經有不少人都好奇,大夏之鼎是不是遺失了,隻是不管是大夏皇室還是其他人,從未再見過大夏國器。
這件事也成了皇族辛秘,唯有皇帝才會知曉。
若非稷下有史,記載著天下萬年間的大事,怕是連這個答案也推測不出來。
顧景炎聞言頗為驚訝,此事還真是讓人覺得意外,若是說有誰能知道的話,自己身邊還真有一位。
“多謝卓顏師兄提醒,如今的大夏確實需要鎮國之器,我會試著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