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女子踩著月光一步步上前,腰間長劍如倒在周圍的竹影一般。
駱璿站在滿地劍痕之中,感受著散逸在此地的劍意,腰間長劍緩緩出鞘。
劍刃在月光之下泛著秋水般的漣漪,縷縷劍氣飄散。
“我知道你練劍刻苦,儘管你從未說過,可周圍的一切不會騙人,當我提著老太監見到你的時候,其實我的心裡有些生氣。”
駱璿緩緩閉上眼睛,說出了內心的想法,他再次睜開眼睛,眼中帶著絲殺氣。
“顧景炎,你可敢與我一戰。”
“好!”
顧景炎點了點頭,張開五指。
東宮之內飛出一道金線,須臾之間落入他的掌心,劍身朝上散發淡淡毫光。
“劍長四尺三寸,傾國之重,劍名鼎。”
直到如今,許多官員還覺得顧景炎大逆不道,一位大逆不道的太子拿著一柄大逆不道的國器。
駱璿感受著那柄劍上的威壓,心中卻歡喜了起來,手中長劍輕鳴,似乎在為接下來的戰鬥興奮。
“劍長四尺八寸,劍身乃隕星妖骨打造,劍名三月。”
顧景炎五指緊握抓住劍柄,一劍筆直刺出,聲勢不大卻迅疾如電。
月光之下,歪七倒八的竹子好似被劍氣震懾的觀眾,為兩人精湛的劍術蟄伏。
兩道筆直的劍在月光之下碰撞在一起,而後彈開,沒有任何停頓的撞在一起。
一金一白,兩道劍氣交錯斬下。
劍氣碰撞的餘韻,留下的痕跡左右縱橫如同翻地一般。
駱璿停下身子,手中長劍微微顫抖,臉上帶著絲意外之色,似乎從未想過有一天,顧景炎能憑借劍術與她不分高低。
“這就是雷獄劍經?”
“這是我的劍意。”
顧景炎緩緩開口,手中鼎劍劍身平穩,好似一尊鼎一般不可撼動。
夜色之中,男子手中之劍猶如火炬,任她狂風暴雨也無法撼動分毫。
駱璿聞言笑了起來,長劍一抖一輪圓月落了下來。
“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劍!”
“好。”
顧景炎一步邁出,精氣神儘數灌入這一劍之中。
揮劍如掄鼎,這一劍的速度並不快,砸在了圓月之上。
圓月破碎,月華如沙散去。
顧景炎這一劍,順勢朝著駱璿砸去。
雷獄劍經追求一個勢字,將一身修為灌注一劍之中,以一劍破萬法。
顧景炎的強勢一劍讓駱璿覺得意外,她眉頭微微皺金色光暈自眉心分開。
一道筆直劍光落下。
兩道劍光,一橫一豎,一觸即分。
顧景炎躺在剛劈出來的溝壑之中,忍不住罵了一句。
“有本事彆用神丹之力!”
“修為也是本錢不是。”
駱璿站在旁邊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神丹境強者一身力量融為一體,這個突破的過程被稱之為鑄爐,需要將自身當做丹爐,將一身手段儘數化作一體。”…。。
“若是修行者此前修行的功法有衝突,那突破神丹將會是他最大的阻礙。”
“你不用著急突破,不妨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未來的路到底該如何做。”
駱璿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神丹境是神通境強者所遇到的第一個門檻,也是與其他人拉開差距的境界,必須要仔細琢磨才可突破。
顧景炎點了點頭,直到剛剛那一劍也是她在教自己,坐在駱璿的身邊說道。
“還是輸了,我還是比不過你。”
“彆罵人。”
駱璿扭頭說道。
她修行到現在多久了?成為神丹就已經被稱作天才了,可顧景炎才練劍多久,都快能超過自己了?
他說自己修行不行?這是在說自己麼?這分明是在罵她,天資不高。
從來都是讓旁人側目的駱璿第一次覺得有些窒息,因為眼前之人的天賦,遠比他想的要更高。
駱璿想了想覺得光這樣說不對,扭頭看著他說道。
“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的,如果你有本事做到的話,不妨開找我看看?到時候可彆被我拉開距離了。”
“少看不起人了,下一次我一定贏你。”
顧景炎看著她精致的側臉,下意識的想要問一問她能不能不走。
可駱璿這樣清冷的人,本就不會因為旁人而停留半分,她也不會安心待在盛京。
盛京不小,許多人一輩子也不曾出來,它也不大,笑道容不下一個人。
正如當初他鼓勵林寒柔去稷下一樣,他眼中的駱璿就應該如夜空之中清冷的月。
高高在上,不曾因為任何人發生什麼變化。
駱璿摸出帷帽帶上,白紗擋住了她的容顏,女子緩緩說道。
“顧景炎,你一定要出去看看,去看看東洲之外的世界,不要坐這籠中鳥。”
“我答應你。”
顧景炎點了點頭,側目看向他說道。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