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之,這是你第幾次提出這件事了?”
謝儒看著手中的奏折,有些不滿的說道。
“士農工商你不清楚?商人乃是最為卑賤的職業,提高他們的稅做什麼?”
“降低你農稅,提高商稅,興修水利有何不對。”
王君之正在抄錄奏折,聽到這話之後頓時有些不滿,毫不客氣的說道。
當初的他剛入朝堂就敢嗬斥百官,如今又為何做不得這事。
不過是與大儒辯論而已,算不得什麼。
謝儒聽到這話有些意外,同時也些惱怒,自己竟然會被一後山懟了。
將奏折扔到了一旁道。
“不予采用。”
“敢問謝大人,如今的一張燒餅多少錢?”
王君之放下手中的筆,臉色有些陰沉,看著他說道。
謝儒正欲翻看第二份奏折,聽到這話之後手上的筆下意識停了下來,望著眼前的人模樣有些怪異。
見這年輕人似乎不死心,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緩緩說道。
“身為官員,不好好想著履行職責,整日想著炒餅饅頭,就能把事情做好了?”
“身為父母官,若是連百姓每日開銷都不知道,連百姓忙活一年都不知道能掙到多少錢,才是真正的失職。”
王君之語氣有些急促,同時看著他說道。
“如今盛京城外的百姓,辛苦忙活一年,所換得的錢財連給自己換一身衣服都不夠,所得大半都得做稅。”
“那是他們應該出的!”
謝儒忽然拔高了自己的音調,望著眼前的人說道。
王君之正欲說些什麼,卻不曾想被盧正淳給攔住了。
“我認為你確實有些偏激了,身為父母官就得為百姓做事。”
“聽到沒有,彆整日想著這些沒什麼用的政策。”
謝儒聞言冷哼一聲說道。
話音未落,就聽到盧正淳說道。
“我說的就是你,這個位置不是讓你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事的,這份奏折交給殿下自己判斷。”
“我……”
謝儒聞言有些著急,剛打算反駁的時候,卻隻能縮了縮脖子認慫。
盧正淳將奏折拿起來,揉了揉眉心問道。
“殿下如今在什麼地方?”
“他好像……”
提起這件事,王君之愣了一下,有些沒什麼底氣的說道。
“出去了。”
“……”
關於鎮妖關的建造還未落在實處,如今大夏正在調動各地物資,進行籌備工作。
顧景炎思索再三還是打算親自見一見顧雲萬。
這時候的雲州王府倒是多了幾分人氣,再也沒了之前的清冷的模樣。
隻是這地方再熱鬨,也沒了此前門客如雲的跡象,顧雲萬所做的事情,將自己積攢下來的名聲全部敗壞完了。
當他見到顧雲萬的時候,顧雲萬正在忙著查驗送過來的試樣。
麵對一些不合格的東西,他都是皺著眉頭讓人把東西再送走。
待到忙完之後,他才看到顧景炎。
“殿下怎麼來了?”
“我以為你會不適應這件事,沒想到你做的比我想的更好?”
顧景炎自來熟的坐在位子上,出聲問了起來。
有一說一,顧雲萬如今的書房,倒是比之前看起來寒酸多了,之前他辛苦收集寶貝,連同商會都被收走了。
如今的他就跟個光杆司令一樣。
顧雲萬笑著並未回話而是看向他問道。
“有一些事,我一直在等你說,既然你不主動開口,我隻好親自過來了?”
“太子殿下想知道什麼?”
顧雲萬愣了一下,臉上未浮現惱怒的神色,而是一臉迷茫的詢問。
他的模樣比之前囂張的樣子可差遠了,反倒是像是徹底變了一般。
顧景炎沒心思廢話,直接說道。
“今日監察司查到了一船墨料?”
“殿下覺得跟我有關係?”
“不是麼?”
顧景炎打量著眼前的人,等著他解釋。
而顧雲萬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
“這件事殿下想的有些多了,如今的我並未看管這些,想來是我曾經的線路被人用了。”
顧雲萬曾經的商會遍布天下,隻是他如今已經沒有控製這些人的資格,就算有人動用,多半也是旁人動手。
知曉這些線路的人不多,除了顧雲萬之外,就隻有接手這件事的人。
而當初接手商會的人是顧瑾年,所以顧景炎意識到他的意思。
“你是說這一切都與你沒有關係,都是徐公羊的問題?”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將這些線路都交給你,但怎麼查就是你的事了。”
顧雲萬確實比之前變了好多,即便顧景炎上門興師問罪,他的態度依舊沒什麼變換。
聽到這話,顧景炎擺了擺手示意他寫。
顧雲萬也不廢話,拿起紙筆就寫了起來,看著他這般模樣,顧景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