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掃剩下賊兵的任務也就用不著皇甫嵩還有朱儁了,隻要各縣的郡兵慢慢清掃就可以了。
拿下波才頭顱的朱儁騎在馬上緩緩渡河。
“義真兄,擊敗波才的首功當屬義真兄才是。”
朱儁看著身旁的皇甫嵩說道:“此次平亂,義真兄這一戰”頭功,這波才的頭顱,義真兄可上稱朝廷請功。”
皇甫嵩聽聞之後微笑著搖頭回道:“公偉兄客氣了,若無公偉兄,此時我還困在長社,又怎能殺出重圍。”
“這首功,當屬公偉兄才是。”
“不過......”
皇甫嵩話語停頓了一下,看著西岸的曹操以及涼州軍說道:“那段羽的兵馬既然在此,我估計段羽此人也距離這裡不遠。”
“想來他應該很快就會來。”
“這顆波才的人頭,就怕段羽要出手爭搶。”
“哼。”
朱儁直接冷哼一聲道:“他憑什麼?”
“朝廷勒令他出兵鎮壓叛亂,他從洛陽走了一個月還沒有走到潁川。”
“不出兵鎮壓叛亂也就算了,還派了兵馬在這裡準備截取功勞,此等作為,我必然要上書彈劾他。”
“子師不也說了嗎,要上書彈劾段羽。”
“再說了,擊敗波才的是我們.......”
登上潠水西岸的朱儁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曹操還有麴義等人道:“他們這等行徑,和劫匪有何區彆?”
朱儁特意把聲音提的很高,讓距離不遠處的曹操還有麴義以及高順等人都聽得真切。
原本麴義的心裡就窩著火,聽到朱儁的話之後,當場便死死的按住了腰間的刀柄。
騎在馬上的朱儁雙眼一眯,冷笑一聲說道:“怎麼,還想衝本將拔刀?”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量!”
朱儁這話一出,曹操的麵色馬上就是一變。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朱儁這分明就是要激怒麴義。
之前麴義衝著孫堅舉起弓弩也就算了,畢竟當時情況不一樣。
再說了,孫堅不過就是一個佐軍司馬。
可如果麴義要是衝著朱儁拔刀,那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朱儁是右中郎將,兩千石的朝廷命官。
隻要麴義拔刀,那首先就是一個不敬上官,忤逆犯上之罪。
朱儁這是擺明了就想要激怒麴義。
“不可。”
知曉朱儁意圖的曹操立馬擋在了麴義的麵前側頭回身說道:“他是要故意激怒你,千萬不要上當,否則的話,就是子翼也難保你。”
站在麴義身旁的高順也點了點頭一手壓在了麴義要拔刀的手上。
“他說的沒錯。”
麴義深吸了一口氣,眼底一片通紅的點頭。
騎在馬上的朱儁冷笑了一聲說道:“卑微小卒,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小心腦袋不保。”
“我們走。”
說完之後的朱儁一揮手。
跟在朱儁身後的孫堅也是一臉冷嘲的看著麴義。
和朱儁並排而行的皇甫嵩看了一眼曹操等人沒有說話。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皇甫嵩才扭頭看向身旁的朱儁,輕聲說道:
“公偉兄何必跟他們一般計較。”
朱儁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義真兄此言差矣。”
“段羽既然讓他的兵馬再次等候,分明就是有算計我們在先。”
“他的兵馬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擺明了就是一直在觀察著我們的動向。”
“若是義真兄不能從長社突圍,那段羽就會一直等,等著義真兄落敗。”
“我們若是不擺明了態度,那段羽還以為我們怕了他。”
“今天給他手下一點教訓,就是要讓他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朱儁目光冷冽。
“義真兄或許覺得我這麼做有些不妥,但我們的立場如此,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是朋友。”
聞言的皇甫嵩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讚同了朱儁的說法。
但心中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傍晚。
潠水西岸。
曹操,麴義,還有高順幾人圍坐在一起。
周圍的空氣壓抑。
三人都低著頭沒有一個說話的。
段羽之前給他們的命令是等候在此。
雖然現在波才大軍已經敗了,但段羽新的命令並沒有送來。
所以幾人商議了一番之後,還是決定暫時先等候在這裡,等著段羽最新的命令傳來之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朱儁還有皇甫嵩以及王允所率領的軍隊都已經朝著陽翟返回。
此時的潠水兩岸,除了投降的黃巾軍降卒之外,就隻剩下了涼州軍。
就在幾人還沉浸在壓抑的氣氛當中的時候,潠水東安遠處忽然響起了陣陣馬蹄的聲音。
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的曹操,麴義還有高順幾人立馬站起了身來,目光朝著潠水以東望去。
潠水以東,一支風塵仆仆,由三千人組成的騎兵正在用極快的速度移動。
數千騎兵的最前方,胯下赤龍踏雲獸的段羽一馬當先。
當刺繡著黑色段字大旗的戰旗出現在潠水東岸的時候。
麴義的拳頭死死的攥緊著。
“是子翼來了!”曹操興奮的說道:“是子翼的兵馬。”
高順點了點頭。
數千正在休息的涼州軍在看到段字戰旗的時候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潠水以東。
他們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