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的所有人都仿佛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的愣在原地。
太平道大賢良師的女兒,如今身為聖女的張寧竟然是朝廷鎮壓太平道大軍的主帥段羽的妻子。
這......
可曾還有這種千古奇談?
但這是張寧親口承認的。
是張寧被脅迫?
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褚燕重重的摔在地上,臉上表情震驚。
剛剛那一瞬間,他仿佛有種被死亡籠罩了一般的感覺。
那種強大的氣息讓他有種仿佛麵對的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一樣。
段羽上前一步,然後伸手將張寧擋在身後。
這種時候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擋在身前解釋。
此時營外的張繡還有郝昭兩人已經帶領偽裝成為黃巾力士的涼州精銳將大營的周圍全都包圍了。
“本將知道你們或許很驚訝,但事情也並非是你們想象的一般。”
段羽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之後說道:“現在你們可以回憶一下,為什麼那日在下曲陽的時候,大賢良師,也就是我的嶽父在祭天台上祈求黃天之後得到的是一個涼字。”
“而他的口諭也是讓太平道數十萬信眾入涼。”
“這裡麵的原因是因為什麼,現在你們可以詳細的想一下了。”
嘶。
段羽這話一出,營帳內的眾人紛紛一愣。
是啊,這個問題當初眾人就有過猜測。
可那是大賢良師張角的命令,他們也隻是猜測這裡麵或許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但是沒想到......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重要的關節。
如果要是這樣說來,那段羽......應當是已經得到了大賢良師的認可。
最起碼,在從下曲陽出發的時候,段羽就已經成了張寧的丈夫。
“你們都是聰明人,也都是太平道未來的希望。”
“是我嶽父親自選中的人。”
“涼州......如果不是因為有我在,為何嶽父要讓你們千裡迢迢的遷徙至涼州?”
“天下之大,可曾會真的有容納這百萬太平道信眾之地?”
“你們以為,朝廷若真心想要剿滅你們,會讓你們走出這冀州之地。”
“還是你們以為,這可供數十萬人遷徙而用的糧食是憑空而出?”
“這一路從冀州到涼州千裡迢迢,如果沒有完整的計劃,你們怎麼抵達涼州?”
“就憑這一腔熱血?”
“說句不客氣的話,彆看太平道數十萬信眾,本將隻要率兩萬兵馬,雖不能說將你們全殲,但要想挨個把你們的腦袋都摘下來,也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還有,你們該不會以為,憑借你們的戰力,真的能夠從左中郎將盧植的手下逃生。”
“不會真的可以戰敗朝廷的五萬精銳吧。”
營帳當中的眾人麵色從一開始的疑惑,到逐漸的清明,再到驚訝。
段羽說的每一個問題,都如同一柄利劍一樣狠狠地插進了他們的心房。
是啊。
這天下之大,可還有容納他們這些反賊之地?
而數十萬人遷徙,每天要消耗的糧草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從冀州走到涼州,要走兩個月的時間。
若是他們真有這麼多糧食,那就不是流民饑民了。
再者,如果沒有段羽,他們到了涼州......怕也是去送人頭去的啊。
雖然他們都是第一次見段羽。
但是段羽的名字他們可不是第一次聽說了。
而且論天下雄兵,當屬涼州為最。
涼州有世之虎將段羽,有縱橫天下的涼州大馬。
彆說他們這數十萬人了。
就是羌族都在段羽的征伐之下,三個月就被砍了十萬顆滾滾頭顱。
羌族可不是冀州的流民百姓。
那是上馬就能戰,即便是幼兒還有婦女都能上馬作戰的民族。
是大漢四百年的邊患。
至於他們.......不過是一大群聚攏在一起的流民罷了,就連武器都沒有,更不用說盔甲和戰馬了。
這樣的數十萬人去往涼州,不說路上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