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茂答應了一聲之後,便朝著營帳外走去。
片刻之後,鄧茂便帶著一路拉耷著腦袋連頭都不敢抬的卞喜走進了營帳內。
程遠誌度麵容嚴肅的端坐在案幾後,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另一隻手按著腰間的刀柄。
除此之外,兩側還站著十幾名程遠誌的近衛親信。
四周的壓迫感讓卞喜看都沒有敢抬頭看一眼程遠誌,走進帳內之後噗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
然後便左右開弓朝著自己臉上接連打了好幾個巴掌。
“大帥,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但是大帥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是喝多了。”
“大帥,大帥您隻要饒我一命,日後我卞喜的這條命就是您的。”
“您說往東,我卞喜絕對不往西,您說往南,我卞喜絕對不往北。”
“隻求大帥能饒我一命。”
站在一旁的鄧茂衝著程遠誌使了使眼色說道:“是啊大帥,卞喜兄弟是酒後亂性,情有可原,大帥您看......”
程遠誌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腳上的戰靴踩在營帳的地麵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卞喜走來。
卞喜的一顆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
生怕等下頭頂上就落下來一刀。
然而,頭頂上的刀倒是沒有落下來,卞喜看到一雙手伸到了他的麵前。
茫然的卞喜抬起頭來看向近在咫尺的程遠誌。
“卞喜兄弟起來。”
程遠誌伸手攙扶卞喜說道:“起來說話。”
卞喜一臉茫然的看著程遠誌。
程遠誌將跪在地上的卞喜拉了起來,然後伸手在卞喜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我兄弟,如同手足一般。”
“一個女人而已,雖然那是本帥喜歡的女人,可又怎麼能抵得過我們手足兄弟?”
“女人沒有了,可以再找,若是手足斷了,焉能續接?”
“卞喜兄弟你視我為兄,我視你為弟,怎麼能因為一個女人手足相殘?”
卞喜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程遠誌。
程遠誌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一旁的鄧茂說道:“等下去把那個女人給卞喜兄弟送去,既然卞喜兄弟喜歡,本帥又有什麼割舍不下的。”
“遵命!”鄧茂拱手笑著說道:“大帥聖明!”
“卞喜兄弟啊,大帥如此對你,真的是......真的是讓人羨慕的緊啊,這幽州營十數萬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帥如此。”
鄧茂在一旁鼓動的說道。
卞喜也是一臉震驚和感動。
“大帥,我......”
卞喜再次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道:“大帥若不棄,日後卞喜願為大帥鞍前馬後,聽從大帥調遣!”
程遠誌再次將卞喜攙扶起來。
然後拉著卞喜來到了主位的位置旁邊坐下。
解決了眼前危機的卞喜也沒有來時的那麼緊張了。
此時滿心都是對程遠誌還有鄧茂兩人的感激。
“大帥,鄧兄實不相瞞,我在幽州營,說是傳遞信息,實際上還有監視大帥還有鄧兄一舉一動的任務。”
卞喜落座之後便開始表忠心的說道:“那個神上使讓我來大帥的幽州營,實際上是來監視大帥和鄧兄。”
“但大帥和鄧兄放心,我卞喜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帥還有鄧兄的事情。”卞喜拍著胸脯保證。
一旁微笑的程遠誌點頭說道:“本帥自然是相信卞喜兄弟的。”
“隻是那個神上使......”
說道這裡的時候,程遠誌的眉頭緊皺的說道:“我等為了大賢良師,為了太平道付出了諸多,竟然還得不到信任?”
“本帥不相信大賢良師是這種人!”
“大賢良師一心為了太平道,為了天下蒼生百姓,又怎麼會不相信他麾下的信眾?”
“本帥始終有所疑惑。”
卞喜一愣問道:“大帥您疑惑......疑惑什麼?”
程遠誌皺著眉頭搓了搓下巴上的絡腮胡子說道:“自從在下曲陽的時候,大賢良師至今都一麵沒有露過,本帥有些疑惑。”
“若是按照大賢良師以往的行事風格,定然會時不時的出來撫慰信眾。”
“可這都十日過去了,為何一次都沒有見過大賢良師?”
卞喜思量著點頭。
好像真的是這樣。
“大賢良師沒有露麵,而傳達信息的都是那個什麼神上使。”
“這明顯不符合常理,那個神上使才在大賢良師身邊多久?”
鄧茂也在一旁附和的說道:“大帥說的有道理,難不成......難不成大賢良師被人控製了?”
嘶!
卞喜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程遠誌借機點頭的說道:“那日大賢良師在祭天之後便被人抬下祭天台,隨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卞喜兄弟來幽州營,又是受了那個神上使的派遣,不光是幽州營,黑山營,北海營怕是也都有人監視!”
“大賢良師怎麼會下達這樣的命令監視他的信眾?”
“卞喜兄弟你覺得本帥說的有沒有道理?”
卞喜立馬點了點頭:“大帥說的有道理啊。”
“那......大帥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