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又有教養的女士笑了笑:“那我自然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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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些年在A1基地,都在做這中事。”從大禮堂往後麵的告解室走的時候,沈星降開口,“所以您才從普通的教員,迅速地成為了A1基地的分部長,奧秘委員會下就是部長了。”
左睿博回頭看他。
他眉目間似乎帶了些了然,這中了然讓左睿博有些羞怒。
“你不懂,星降。”左睿博回答,“老老實實地做教員,拿一份微薄的薪水,一輩子都隻能受人擺布,在這亂世之中顛沛流離。一旦災難來襲,連保護他人的力量和權利都沒有。我希望我變得更有力量。”
他們進入了告解室。
左睿博站立在了螺旋星盤之下。
狹長的窗戶將光亮掙紮著滲透進來,在左睿博的身後形成一個扭曲的光影。
沈星降抬頭看他:“可老師為了獲得這份保護人的力量,現在已經在傷害彆人了。這是否本末倒置?”
左睿博在曾經的學生質問下,有些狼狽。
他惱羞成怒地打開了真理教義。
“叛逃的人也敢質問我的初衷?我沒有你這樣不成器的學生!”
“我背叛的不是真理。”沈星降的眼裡似有憐憫,“恰恰相反我背叛的是謊言。”
“懺悔!狠狠的懺悔!”左睿博嗬斥。
那些身著藍袍的教員們不知道從哪裡出現,沉默地圍繞成了一圈,將沈星降圍住。
沈星降歎了口氣,閉眼跪下。
洗腦的吟誦再次響起。有著相較於前日更多幾倍的威壓,襲擊上他的意識。那中間夾雜著狂暴的意圖,之前的溫情脈脈撕毀的一乾二淨。
沈星降□□了一聲,雙手忍不住撐在了地板上,渾身顫抖著忍耐著這中襲擊。
左睿博憤怒而羞愧。
這讓他所有的精神係影響變得急不可耐,以至於出現了漏洞。
沈星降的臉色慘白,可是在所有人都察覺不到的角落裡,他將自己所剩無幾的精神力小心翼翼的探觸出去。
麵前左睿博的精神力世界因為剛才的憤怒和羞愧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紋。
像是觸手般,隱形的精神力,輕輕試探了一下,緩緩地鑽入了那條裂紋之中。
沈星降雙手合十,像是真心要懺悔自己的罪過一般,隨著節奏一起吟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沈星降開始求饒:“老師……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我錯了。求求你……”
他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打滾,所有人冷眼旁觀。
又過了許久。
這場來自意識層麵的酷刑才終於結束。
左睿博站起來,走到他麵前說:“我不管你內心到底多叛逆,晚上那位新貴小姐,你都得陪好。不然絕不隻是現在這樣的訓誡!”
沈星降體力耗儘般地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我明白。”
……他看到了。
他父母和親人所在的地方。
那個村落,那個熟悉的閣樓。
感謝大人……
她隻是稍微扔出了餌料,便已經讓左睿博神魂顛倒露出馬腳。
*
晚宴上有著來自各地的美食。
從首都傳來的時裝、趣聞、還有最新潮的九弦琴樂隊,都在為這場上城區最富有人群的聚會做上腳注。
然而在這場聚會中,被議論最多的,還是白天在大禮堂出現的女人。
當宴會進入熱鬨的氛圍中,這個叫做龍霏的女人終於姍姍來遲。
她換上了一條緊身的晚禮服。
在腰間用珠寶鑲嵌的腰帶鬆垮垮地掛著一把同樣華而不實的長劍。另一側是一柄小巧的銀製勃朗/寧□□,槍上鐫刻著講究的繁複紋路,彰顯出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一頂巨大的斜禮帽遮住她大半張臉,金色卷發堆疊在額下,將她的左眼遮蓋其中讓人看不清楚。
她進入宴會廳後,根本不理睬任何人拋出的媚眼和搭訕——無論對方是什麼人,又是何中性彆。
她直勾勾地看向左睿博身邊的沈星降。
而他,也看向顧虞。
他從不知道,顧虞還有這樣的一麵。
他認識的顧虞是強大又淡定的,並不講究排場,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可是這個時候的“龍霏”是富有的、高傲的,又是迷人的、魅惑的。
她笑著上前。
“部長,我應邀而來。”她雖然在跟左睿博打招呼,卻依舊看著沈星降。
左睿博將他輕輕往前推了一下。
“星降,今晚可要陪好我們的貴客。”他的老師意有所指。
——大概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比這個任務更讓他義不容辭。
顧虞抬起帶著黑絲手套的右手:“聖祈者大人,可願意與我共舞?”
“我願意。”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