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曾經擁有極高的天賦和精神係異能,可是這些現在不都丟失了嗎?而在基金會裡,沒有精神係異能的人……能做什麼。你難道不清楚?”
“他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磋磨!”繆星火胸口的憤怒已經冒到了嗓子眼兒裡。
“星火。”左睿博環顧四周,“你心疼星降,我可以理解,畢竟你們同在騎士團裡長大。你覺得他不值得,難道現在在場的其他年輕教員就值得?你為什麼會選擇‘值得’這個字眼?”
左睿博歎息一聲:“你讓我擔憂……為真理奉獻自己的身體,怎麼能叫做不值得?你是在侮辱今夜他們所有人的付出,包括星降的。”
繆星火一愣。
是啊。
這些作為非精神係異能覺醒者的少年們被教導為真理基石而奉獻一切。
沒人把這作為恥辱。
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付出得到了回報。
他們在交出身體的時候是虔誠的、是感恩的、亦是無私的。
按照真理基金會的教義,以身侍奉真理,本就是普通人得不到的榮耀。
左睿博問繆星火:“孩子,你的信念還牢固嗎?”
繆星火在胸前劃出一個螺旋星盤,毫不猶豫地說:“唯真理可救世人,隻有真理才是拯救世界的光。我從不曾懷疑過。”
左睿博點點頭:“既然如此,若你不曾動搖,便要信真理,信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繁衍和複興在做出的努力。也許我們並不能理解,但是凡人眼前所見皆為真理。”
“眼前所見,皆為真理。”繆星火再次默念。
他的憤怒變成了一種無奈。
*
過了一會兒,繆星火離開了宴會廳,雪萊拿著他的大劍在門外等候,見他出來愣了一下。
“隊長,聖祈者他……”
“走吧。”
“您不是在意嗎?”
“真理不容置疑。”
雪萊困惑了:“可……不能讓人信服的怎麼叫做真理啊?讓人去陪客這算哪門子真理啊?!”
繆星火的腳步頓了頓:“注意你的言辭。”
雪萊嚇了一跳,連忙道:“對不起,隊長,我說錯話了。”
繆星火沒再斥責他,推開了分部的大門走出去。
陰雨淅瀝瀝地下著,昏黃的路燈周圍出現了一圈光暈。
不知道為何,連霧都慢慢起來了,石板馬路上沒有幾個行人。
他在雨地裡站了一會兒,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的副手說得沒錯,真理是誰定義的?這算哪門子真理?】那個陰暗的聲音從他內心冒出來,嘲諷地說。
閉嘴。
【看看你奉獻的這個基金會。人類的基石和燈塔。嘻嘻……從骨子裡爛透了。】那個聲音繼續說。
閉嘴!
【你相信你所聽到的嗎?你相信你看到的嗎?人類還值得被守護、被拯救嗎?作為人類,你連你少年時候最好的朋友都無法守護。隻能看著他在彆人的懷中蜷縮。你知道的,你清楚得很,人類沒救了。基金會沒救了!來吧……投入聖族的懷抱吧——】
“閉嘴——!”繆星火嗬斥一聲。
他的大劍插入地板,異能震蕩。
耳邊的聲音消散。
悄無聲息。
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陪伴著他。
*
加倍分量的蛇吻對普通人來說不過是助興的氣體,可是已經被注射過蛇吻的沈星降卻像是誘發劑一般,讓他的熱潮期提早到來。
進入那間奢華得不像是在末世存在的臥室後,他便已經堅持不住。
猶如一灘春水,縮在顧虞的懷中。
直到她將他安放在床榻上,意識才有一絲清明。
顧虞已經幫他脫掉了長袍和鞋子,他身上隻剩下一套最簡單的薄襯服,領口用繩子係著,鬆垮垮地在身上。
等她找了毛巾給他擦拭臉頰的時候,沈星降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眼神朦朧。
“大人……”
“我記得你每個月一次的熱潮期沒有這麼早吧?”她說。
“是蛇吻……被、被誘發了。”他難耐地說。
顧虞表情平靜的嗯了一聲,坐在床邊,輕車熟路地把他摟在懷裡:“我來幫你。”
空氣變得燥熱。
汗水順著脖頸落下。
一切都變得似乎跟平時不一樣了。
可是沈星降還是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
“不願意?”她問,“如果你需要我離開的話,我可以在客廳……”
“不!”他急促地拒絕。
沈星降覺得自己仿佛是離開了海水的一條魚,一點點的不夠,根本不夠。
大人給他的……他無法滿足。
原始的訴求在躁動。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更加貪心了,他起了壞心思,他故意的……
他想要更多,想要更進一步。
他想要完完整整地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