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舟低頭還禮。
女道士抬頭又打量了他一眼,問道:“公子是來青城山上香,還是來遊玩的?”
洛青舟沒有轉彎抹角,直接道:“道長,我家二小姐病重,需要一味藥材,據說隻有上麵的青雲觀有,故而今日前來叨擾,還請道長幫忙。”
女道士聞言微怔,目光又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定在柔柔弱弱一臉病容的秦二小姐身上,問道:“公子需要什麼藥?若是平常藥物,貧道幫你們取來便是,也免得你們辛苦上山一趟。”
洛青舟聞言,連忙道謝,然後道:“不是平常藥物,是朱厭血。”
此話一出,女道士臉色頓變,驚詫道:“朱厭血?”
洛青舟見她神情,知曉此事難辦,拱手道:“這副藥方是我們千辛萬苦求來的,裡麵的確有一味藥是朱厭血。聽說貴觀裡養著一隻朱厭,故而厚顏前來求藥。道長,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女道士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隻怕要讓公子和各位施主失望了。鄙觀的確養著一隻朱厭,不過那朱厭可是上古凶獸,又是我青雲觀護山神獸,輩分極高,脾氣暴躁,即便是觀主想要靠近說話,都很難。至於想要從它身上取得血液,那就更不可能了。若是惹怒了它,它發起狂來,隻怕我青雲觀都要被摧毀。山腳下的村民,可能都會遭殃。”
秦家眾人一聽情況這般嚴重,心頭頓時一沉。
宋如月本來也想上來哀求的,一聽到這話,知曉再怎麼哀求也沒用,不可能為了她的女兒,而讓人家道觀危險,而置山下村民的性命而不顧。
場中頓時沉默下來。
南宮美驕突然開口道:“道長,有沒有可能讓朱厭昏迷過去,然後從它身上取血呢?”
女道士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直接道:“貧道已經說了,那隻朱厭的輩分極高。若是有人有一天找到你們,要你們把自己太祖父迷暈,然後取他的血,你們願意嗎?”
南宮美驕默然。
女道士又道:“更何況,朱厭並非凡物。等它醒過來以後,定會察覺不對,到時候暴怒發狂,隻怕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秦家眾人麵色難看,誰都沒有再說話。
女道士又看了麵前的少年一眼,正要告辭時,洛青舟突然又道:“道長,是不是隻有你們觀主,才能見到那隻朱厭?”
女道士道:“是的。”
洛青舟拱手道:“那麻煩道長帶我們上去,我想跟貴觀觀主說幾句話。”
女道士看著他道:“公子,觀主最近在靜修,平時基本不會見客的。”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道:“道長,冒昧問一句,貴觀靜修可有法訣?”
女道士眼中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了一抹警惕:“自然是有的。”
洛青舟道:“道長彆誤會,在下並非要探聽貴觀的法訣。在下曾經機緣巧合下,得到過三套道家靜修法訣,不知道是否跟貴觀的法訣一樣。”
此話一出,女道士臉色微變,雙眸眯了眯,道:“公子可否念上幾句,讓貧道聽一聽?”
洛青舟點了點頭,道:“第一套是靜心訣,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
隨即停下,問道:“是否與道長修行的法訣一樣?”
女道士臉色變幻,道:“並不一樣,剩下兩套呢?”
洛青舟又道:“第二套是清心法,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
洛青舟又問道:“道長,是否一樣?”
女道士臉色頓時變的無比肅穆,胸口微微起伏,呼吸變的急促起來:“並不一樣。公子,剩下一套,請念。”
洛青舟又道:“剩下一套是養神訣,神為心所主,養神必先養心。心靜則神安,心動則神疲……”
隻念了兩句,便停了下來。
女道士正屏氣凝神,極其專注地聽著,見他停下,愣了愣,連忙道:“公子,還有呢?”
洛青舟拱手道:“道長,若能見到觀主,這三套道家法訣,在下可以完璧送上。”
女道士皺眉道:“公子,即便見到觀主,那朱厭血,也是不可能的。”
洛青舟道:“這就不勞道長操心了,在下現在隻想見到觀主,不知可否方便?”
女道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再猶豫,懷中拂塵一挽,道:“公子,各位居士,請。”
洛青舟帶著秦家眾人,跟在身後。
宋如月等人,看著他的背影,神色各異。
南宮雪衣激動地湊近秦二小姐,雙眸放光地低聲道:“微墨,你姐夫也太太太厲害了吧!怎麼能懂這麼多呢?聽說那日在金蟬寺,他也是與那些高僧口若懸河,引經據典,對答如流,沒想到今日來這青雲觀,三言兩語,就讓這位道長折服,而且年紀還這麼輕,還長的這麼好看。這也太完美了吧!沒想到這世間還真有這麼厲害的男子,微墨,你姐姐也太有福氣了吧!”
跟在旁邊和身後的宋如月和秦大小姐,都聽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