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坐在竹椅上,目光平靜地看著柯南痛苦的模樣。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憐憫,也沒有任何安慰的跡象。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在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冷酷卻又帶著一絲深藏不露的無奈。
“你以為我想讓小蘭成為現在的樣子嗎?”陳碩淡淡地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隱隱的無奈:“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想讓她像普通的女孩一樣,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每天和朋友逛街,追求自己的夢想。可這個世界,不允許啊。”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目光微微飄遠,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危險嗎?不是你那些偵探故事中的危險,而是真正的、生死之間的危險。那些你無法預測,也無法控製的危險。你覺得,隻靠你就能護她一輩子嗎?你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柯南的拳頭捏得更緊了,指節發出微微的聲響,他的頭依然低著,痛苦地沉默著,卻沒有打斷陳碩。
“我也不是神,我沒辦法保證小蘭這一輩子都不遇到危險。”陳碩繼續說道,語氣仍然平靜,卻多了一絲隱隱的沉重:“所以,從很久之前,我心裡就已經明白一個道理。與其讓她一輩子依靠彆人保護,不如讓她學會自保。讓她有能力在真正的危險麵前活下去。”
他的話像是錘子,一下一下敲打著柯南的心。他抬起頭,雙眼通紅地看著陳碩,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陳碩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幾個月前,鈴木會長帶著他的夫人和園子來家裡找我。”陳碩的目光微微一沉,接下來的話卻如同驚雷般在柯南耳邊炸響:“那個時候,園子正在被黑手黨追殺。”
柯南的瞳孔猛然一縮,呼吸也不由得一滯。他腦海中瞬間閃過許多畫麵,幾個月前那場轟動整個東京的案件。許多外國人接連死亡,警方調動了大量人力卻始終未能查清真相,最終隻能草草結案。那件事曾一度引起他的注意,但沒想到,真相竟然與園子有關。
“難道……”柯南下意識地開口,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和震驚。
陳碩點了點頭,聲音依然低沉,卻多了一絲冷冽的寒意:“那些人,都是黑手黨。他們來到東京,就是為了綁架園子。鈴木家的財力和背景,早就讓他們成為了許多人眼中的獵物。園子不是個普通的女孩,在這些人眼中,她是一張可以威脅鈴木會長的籌碼。”
柯南感到喉嚨一陣乾澀,他的拳頭攥緊了,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從未想過,園子那天真無邪的笑容背後,竟然藏著這樣的危機。他也從未意識到,那場轟動的案件,竟然與他身邊的人有如此直接的聯係。
“你以為那些人死得不明不白嗎?”陳碩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他們不是死得不明不白,而是根本不該來到這裡。他們的目標是園子,而鈴木會長找我,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不被那些人帶走。隻不過,我的方式,和你那些所謂的正義,不太一樣罷了。”
“有時候你必須明白,保護不是一個單純的詞語。”陳碩低下頭,輕輕撫摸著手中的茶杯,聲音低沉:“不是每一個危險都能靠報警解決,也不是每一個敵人都會給你時間去推理。你知道殺手們最討厭的目標是什麼嗎?是另一個殺手!”
“十五個。”陳碩不等柯南回應,輕輕開口,聲音如同風拂過涼亭,卻帶著一種壓抑的沉重。
柯南一愣,他抬起頭看向陳碩,滿臉的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卻本能地感到有什麼東西正緩緩逼近,讓他的內心隱隱作痛。
陳碩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讓柯南不寒而栗的微笑。他的眼神幽深得如同深淵,直視著柯南的雙眼,緩緩說道:“十五個黑手黨。小蘭八個,園子七個。”
這句話如同一道炸雷,瞬間炸裂了柯南的理智。他的呼吸猛地一滯,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椅子上。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無法相信陳碩剛才說出的每一個字。
“不可能……”柯南艱難地開口,聲音顫抖得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這怎麼可能……她們……她們怎麼可能……”
陳碩的目光依舊冷靜,甚至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平靜。他的語氣低沉而緩慢,像是惡魔的低語,在柯南的耳邊一字一句地回響:“當時,小蘭和園子被帶進了那些黑手黨的大本營。你覺得,如果她們不殺掉那些人,結局會是什麼呢?”
陳碩靠在竹椅上,雙手交疊,目光冷冷地俯視著柯南。他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但卻如同重錘,敲擊著柯南的內心:“被綁架,被折磨,被侮辱,甚至……更糟的下場。你覺得,如果她們不動手,會有什麼奇跡發生嗎?你覺得黑手黨會大發慈悲,放她們回家嗎?”
柯南的臉色變得蒼白,冷汗從額頭滑落。他的大腦一片混亂,似乎還在試圖尋找一個出口,一個可以反駁陳碩的話的出口。但他的心深處,他知道陳碩說的是事實,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