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森確實沒有反應，站在鏡頭前麵，半閉眼睛，似乎正在調整呼吸，明明已經開拍，卻沒有動作。時間，在緩緩流逝。
曼高德略顯焦慮，他沒有和安森合作過，不熟悉安森的工作風格，所以他不知道現在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所以，他應該喊卡嗎？還是應該繼續放任等待下去？
一時之間，腦海裡沸沸揚揚的思緒根本安靜不下來。
不止曼高德，其他人也全部屏住呼吸，在僵持之中，越來越緊張越來越焦慮越來越不耐煩，沒有人能夠例外。
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那種緊張，整個劇組的氛圍正在改變。
……
某種程度上，亨特是正確的，因為眼前這一切就是安森刻意營造出來的。
安森知道攝像機鏡頭正對自己，他就是焦點所在。
安森也知道劇組內外的目光全部都在自己。
包括達拉斯。包括拉裡和丹-約翰。
所以，有意識地，安森放慢表演節奏，製造氣氛，把錄音室裡的演員全部卷入這種緊張的氛圍裡。
6=9+
深呼吸一口氣，稍稍控製情緒。
卻不由自主地，再次深呼吸一口氣。
表麵看來，呼吸平穩下來；實際上，氣氛卻更加緊繃起來，有種缺氧之感，以至於旁人的呼吸節奏也跟著亂了，焦慮和不安在空氣裡蔓延了開來。
然而，那是安森，就連導演也不敢輕易打斷拍攝。
曼高德不明所以，卻還是保持安靜，這讓氣氛越發緊繃起來。
圍觀群眾全部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眼前是怎麼回事，他們知道這是劇組，他們需要保持安靜，但眼前莫名其妙的場景令人吐槽無力，著實安靜不下來。
一個兩個窸窸窣窣地交頭接耳，壓製不住躁動。
“這是什麼行為藝術嗎？”
“難怪說藝術高深，我這個俗人完全看不明白。”
“真是矯情，在那裡做什麼呢？”
“就這？拍電影也沒有什麼嘛，看起來無聊透了。”
“那家夥在憋什麼大招嗎？下一步就是天馬流星拳，準備把錄音室裡麵的人全滅嗎？”
瑣碎的交頭接耳聲響，讓曼高德一陣心浮氣躁——
儘管這裡的聲響，影響不到錄音間裡麵的拍攝；而且在這裡也是細雨打芭蕉般的沙沙聲響在湧動，遠遠不算吵鬨。
但曼高德還是覺得煩躁。
靜不下心來。
此時曼高德腦海裡就在想，如果給他一把機關槍，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轉身掃射一番，然後世界就安靜下來了。
浮躁。緊張。焦慮。
在空氣裡湧動。
達拉斯注意到了，他略顯意外，原來安森也會緊張。
而且，曾經頂天立地、氣宇軒昂的安森似乎全然沒有了那種氣勢；而是……略顯束手束腳略顯手足無措，拘謹背後帶著些許窩囊，甚至不敢直視眼睛。
細微的變化，讓達拉斯的煩躁和緊張漸漸平複下來。
然後，終於有聲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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