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賀傲氣全無,他的臉都嚇白了。
這寒冬臘月的天氣,竟然出了一大身的汗,額頭上還有汗珠滲出。
這養外宅,其實在漢朝沒什麼大不了的。
很多大臣都有這方麵的愛好。
可——他不行!
因為他老婆是王立德的女兒。
湯賀能在三十五歲,就做到兵部尚書這個位置,當然是全靠他老婆有一個好爹。
當朝太傅,王家家主王立德。
平時在家裡,湯賀是以妻為天。
老婆讓他跪下,他就得跪下。
彆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而他湯賀彆說納妾,就是多看一眼家裡的侍女,都得被訓半天。
要是讓她知道,湯賀在外麵有情婦。
後果有多慘,他甚至不敢想象。
最輕的都是摘了烏紗帽,很大可能是會被王立德一句話,給暗中做了!
以王立德的勢力,能扶持他做兵部尚書,就能扶持彆人去做。
女婿算得了什麼!
隻要他女兒開心,女婿可以隨便換。
秦贏眸色冰冷,露出大反派一樣的笑容,“湯大人,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湯賀哭喪著臉,“不行啊九皇子,我……我要是改了口風支持你,嶽父會殺了我的!”
說完,他狗一樣爬到秦贏腳下,抱住他的大腿哭慘,“求求你了,除了這件事,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秦贏垂眸看向他,果然這點黑料還不至於讓他背叛王立德。
秦贏又拿出一本賬本。
“看看吧,也許你會改變主意。”
湯賀顫顫巍巍接過賬本,隻翻看第一頁,便嚇得魂不附體,連忙磕頭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秦贏一腳踹開他,冷著臉怒道:“湯賀,你真是狗膽包天。”
“身為兵部尚書,你居然在大雁山養寇自重,朝廷幾次派兵圍剿花了大把銀子,都進你口袋了吧?”
“你還讓這群強盜,劫持過王家的鐵器,倒手一賣就賺了好幾倍,嘖嘖,你還真是有生意頭腦。”
“王家和朝廷,你兩頭通吃,我都有點佩服你了。”
湯賀聽著這些數落出來的罪狀,已是嚇得說不出話來,身子如篩糠似的顫抖。
他確實養寇自重。
那賬本之中寫的,正是他在大雁山中,與那些強盜的交易往來。
大雁山鬨匪患,這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朝廷曾派兵多次圍剿,耗費大量人力財力,卻每次都落空。
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兵部尚書湯賀。
這個最大的內鬼,總是提前將消息告知強盜,致使每次征剿都失敗。
這還不夠,他甚至對王家的鐵器生意都起了覬覦之心,靠著自己王家女婿的身份,總能得到鐵器運輸的線路,而後做局洗劫。
再轉手賣出,大賺一筆。
至於王家會不會報複?
有湯賀
做內鬼,朝廷都圍剿不下那群強盜,王家當然也沒希望,甚至人影都見不著。
湯賀已嚇得虛脫,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就像被抽掉了靈魂一樣。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他抬頭看向秦贏,眼眸中有深深的恐懼。
朝廷和王家都查不到他養寇自重,秦贏居然知道,這說明他暗中掌握的情報網,甚至比門閥和朝廷都大。
秦贏漠然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要麼聽我的,要麼,我直接送你去刑部。”
“就你犯的這些罪,砍頭都是輕的,不給你上十八道酷刑,都對不起你的所作所為。”
湯賀顫聲道:“你這是要我去死!”
無論是改口支持秦贏,還是被送往刑部法辦,等待他的結果都不會好。
秦贏怒道:“你難道不該死?”
湯賀無論是作為女婿,還是作為官員,他都該死,甚至應該千刀萬剮!
這樣的人,活著都浪費空氣。
要不是秦贏還需要壓榨他一把,現在就生劈了他!
湯賀緩緩起身,臉色鐵青,“你真夠狠的,心也夠黑!好!你毒,我服了!”
他選擇了低頭。
沒辦法,如果送去刑部,他必死無疑,幫秦贏做事,他知道以後也會被清算,但至少現在能活著。
秦贏咧嘴一笑,白牙森冷,“不毒不行啊,你們這群狗東西,總是跟我作對,不來點毒的,你們不配合啊。”
他用最輕鬆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湯賀嘴角抽搐,無力反駁。
他不敢看秦贏的眼睛,內心懼怕無比。
這些九皇子,可不隻是會打仗,他的城府手腕,也是毒得很啊。
湯賀剛一領教,便不得不服。<
br>
湯賀有氣無力的道:“明天,我會支持你的。”
“現在能讓我回去了嗎?”
秦贏大手一揮,“趙虎田戰,把湯大人送回去,記得溫柔一些,不要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