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公開口,蒼老的聲音顯得低沉嘶啞。
該
說,國公不愧是國公。
一眼看出本質。
如果隻是單純的傳一道聖旨。
那直接宣讀便也夠了。
何必非要蕭宗桓跪迎,又何必大打出手,鬨得局麵如此難看?
他們背後,必定是有個人在指使。
而這朝中,不懼蕭家的人很少,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首先排除另外四大門閥。
他們沒必要這麼做。
這聖旨也不是漢帝下的。
他沒必要在這種情況下給蕭家頒一道聖旨。
這顯然毫無意義啊。
那麼,還剩最後一人……
“
蕭國公,在下有禮了。”
紀灼轉過身來,微微拱手。
“我們是來傳聖旨的。”
“不過王爺說了,這聖旨必須讓蕭宗桓跪迎,否則視為抗旨不遵。”
蕭宗桓聽罷,差點肺都氣炸了。
“混賬!”
“王爺,哪個王爺有資格下聖旨!”
還有你紀灼,你不過是個禁衛統領,區區五品小官,三番五次直呼本丞相名諱。”
“你該當何罪!”
紀灼可一點不怕他,淡定的道:“我是五品官,以前你比我大,但現在…我比你大!”
“看看聖旨吧,你已經不是丞相了。”
轟隆!
紀灼這一番話,猶如雷霆轟在眾人心頭上。
諸人震怖,眼睛顫抖。
蕭宗桓不是丞相了?
不可能!
好好的,怎會丟了官職?
“鎮北王讓你們來的是吧。”
“假傳聖旨罪當誅!”
蕭宗桓暴怒大吼,“來人啊,拿下!”
頃刻之間。
周圍湧出大量的死士,手持利刃槍棒。
將這二十個皇宮禁衛團團圍住。
麵對數倍敵人,紀灼毫不懼怕。
從容淡定的道:“忘了告訴你,陛下龍體抱恙,今天鎮北王代陛下臨朝持政。”
“這聖旨,是王爺下的第一道!”
“你必須跪聽!”
紀灼跟蕭家又無殺父之仇,何必大老遠跑來羞辱他,這當然是有人指點了。
鎮北王的意思,就是讓蕭家難受。
讓蕭宗桓丟臉。
至於怎麼做,全憑紀灼發揮。
有一尊大佛站在身
後庇護,紀灼又想升官發財,這事當然得辦漂亮了。
紀灼一番平靜的話,再次掀起軒然大波。
鎮北王持政了!
蕭宗桓如五雷轟頂,一時腦海空白。
他今天沒去上朝,到底錯過了什麼?
鎮北王居然代漢帝持政。
這……
看紀灼如此有恃無恐,恐怕是真的啊。
有人撐腰,他當然不怕蕭家。
否則,一個小小的五品官,怎敢來蕭家放肆。
“宗桓,跪下接旨!”
蕭國公老臉陰沉說道。
“如果是假的,再殺他也不遲。”
“如果是真的…”
蕭宗桓漲紅了臉,死死咬著牙。
鎮北王…夠狠的!
讓他跪著聽聖旨,這是折辱!
赤裸裸的羞辱啊。
“好!”
蕭宗桓一字吐出,聲音都在顫抖。
他紅著眼,身子緩緩低下。
砰!
單膝跪地,卻凶狠的注視著紀灼。
“如果這聖旨是假的,紀灼,你就等著給你全家收屍吧!”
紀灼冷笑,“不勞您費心。”
“既然已經跪了,那就聆聽聖旨。”
紀灼緩緩打開聖旨,聲音洪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中書省左丞相蕭宗桓,缺席早朝,視本王為無物,實乃目中無人囂張跋扈。”
“本王代陛下持政,斷不可饒恕此行徑。”
“特下聖旨,即刻革除蕭宗桓中書省左丞相之職,暫留白身,責令在家麵壁思過。”
“令其子蕭廷鈺,進監察院接受調查,立刻動身不得有誤。”
“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