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反了他算了!(1 / 2)

光宗耀明 冬三十娘 4123 字 2個月前

上麵那老登是父親,還是皇帝。

朱常洛沒刀,隻能嘴炮:“剛有此事,父皇便因此說是兒子讓奴婢在宮外口無遮攔以致流言四起,這是把罪責都安到兒子頭上了?再禁足三月,是讓宮裡宮外都認為是兒子主使的?兒子不能接受!”

“朕罰你閉門思過,你就閉門思過!”

朱翊鈞煩透了彆人反對反對,執拗地大聲質問:“怎麼?父皇的話你不聽,又要抗旨了?”

“好!”朱常洛也忍不了了,“既然如此,兒子請父皇明文降旨,詔告中外!就說人證物證俱在,業已查明流言是因兒子而起,妄議宮禁是非之人是兒子主使!旨意到了,兒子自然認罰!”

朱翊鈞倒是愣了一下,而後勃然大怒。

“你這逆子!”

朱翊鈞哆嗦著起了身,要衝下寶座來踹他。

什麼叫明文降旨,詔告中外?

老子的諭旨不是旨?

明文發到外朝,這是嫌還不夠熱鬨嗎?

現在一旁伺候的是司禮監另一個秉筆太監成敬,眼見皇帝又要衝動,他趕緊堵了過去拉住他:“陛下息怒……”

上一次他不在,而今天皇帝和皇長子再次對台,又快打起來了。

他也搞不懂:一清早還讓司禮監去傳諭閣臣,說這個月要擇吉日移居,還要再讓皇長子進學。禁足三月的話,怎麼移居?怎麼進學?

看來仍舊是緩兵之計。

朱常洛算是明白了,恐怕隻有之前這原身的懦弱能受得了朱翊鈞的性格。

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他都無福承受,因為根本見不著麵。

總之學他爹一樣宅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麼都不做就不會有大錯。

朱翊鈞被拉住之後,氣喘籲籲頭暈眼花。

他盯著這兒子,看他倔強地跪得筆直,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

話都說出口了,難道被他駁回?

瞅他這模樣,今天又要鬨起來,又讓母後評理?

兩個人就僵在了這,四目互望。

朱常洛不戴這頂帽子,朱翊鈞不喜歡說到做不到。

但總得有人遞個台階。

成敬大著膽子說道:“陛下,既已傳諭內閣,移居開講之事……”

朱常洛心裡一動,然後更加無語。

你倒好,拿我當餅畫給外臣看,又要把我關禁閉。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一衝動就胡咧咧。

“……聽到沒有?”朱翊鈞倒是就坡下驢,咬牙切齒地看向朱常洛,“本還有心讓你這逆子儘快移居慈慶宮,再去進學!到了朕麵前,伱又狂悖不孝!”

朱常洛眼角都抽動起來:在你說那句話之前,我隻說了一句你從嚴懲治便是,哪裡狂悖不孝了?

好歹有人遞台階,朱常洛也低下了頭:“謝父皇隆恩。隻是父皇明鑒!宮裡消息何時能悉數瞞過宮外?讓兒子禁足,外臣聽聞還不知將如何猜測,到頭來又讓父皇煩憂。”

“陛下,殿下說得甚是!”

“你這奴婢也為他說話?”朱翊鈞瞪著成敬。

“……奴婢多嘴,陛下恕罪。”

朱翊鈞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實情,這也側麵佐證了罪魁禍首不能安給皇長子。

“……若非看在大局的份上,朕決不輕饒!”他說著硬氣話,“滾回去!景陽宮上下若再有不懂規矩的,休怪朕嚴懲!不單景陽宮,四司八局十二監都一樣!”

像是不針對景陽宮,成敬恭聲稱是。

朱常洛就這麼被叫來挨了一頓訓,回到景陽宮之後憋悶得不行。

太祖皇帝在上,若不是還沒多少根基,我是真想反了他算了!

這破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太後也不管管他,張居正又沒了。

就讓他這麼無法無天嗎?

朱常洛心裡一橫:必須行動了!

……

一邊是內閣照舊小心翼翼題請移居事宜和開講事宜,一邊是仍有不服閣臣或者彆有用心的人上疏言王德完無罪,一邊是錦衣衛抓著人、同時刑部與皇帝扯皮司法權的事,另外還混著對鄭國泰的彈劾與鄭國泰的自辯。

好不熱鬨。

皇帝隻和閣臣交流,辯說此前兩宮未修好、與皇後共居啟祥宮時,感情好得很。

順便再次挽留瘋狂請辭的趙誌皋。

而端午當日,更是讓許多外命婦入了宮:你們自己瞧瞧,皇後身體好著呢!

這樣一來,王德完就當真是妄議宮禁是非了。

“……冊立冠婚本欲舉行,因大小臣工沽名市恩,屢屢瀆激,所以延遲。”

“諸臣為皇長子耶?抑為德完耶?如為皇長子,慎無擾瀆。必欲瀆擾,則再遲冊立一歲。”

既然已經有了“證據”,朱翊鈞就派了成敬去內閣宣諭,再次發出“推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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