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身形瞬間如同離弦之箭般暴射而出,幾個起落間,便來到了江蘺身旁。
他手中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奪目的銀弧,宛如銀河傾瀉而下,劍尖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一分為二,留下一道道淩厲至極的劍風。
黑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這一劍瞬間斬殺,身首異處。
宋澈與沈熠快速交換了個眼神,輕聲對江蘺說道:“請姑娘跟定國公先離開此地,這裡交給我。”
“我不走。”江蘺堅定地說道。
這時,兩名禁軍走來,在沈熠的授意下,架起宋澈就要走。
江蘺見狀,一把拉住其中一人說道:“大哥,我們是一起的,也把我帶走吧。”
那人看了沈熠一眼,江蘺卻扶著宋澈一起往前走去。
沈熠緊緊盯著她的背影,臉上漸漸沒了表情。
楚星遠看著二人,心底起了疑。
江蘺怎麼會和宋澈攪到一起?
皇帝此時也終於察覺到了外麵的異樣,緩緩站起身來,準備走出轎攆,卻被沈貴妃溫柔而堅決地拉住了衣袖。
皇帝微微一愣,看著沈貴妃那擔憂的神色,衝著外麵厲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楚星遠側目而視,回道:“啟稟父皇,有刺客。有定國公在,您不用憂心。”他故意加重了“定國公”三個字的語氣,眼中閃過一絲森然的光芒,。
沈貴妃全身瑟瑟發抖地躲進了皇帝的懷裡,“皇上,臣妾害怕!”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緊抱著皇帝的腰。
皇上將她緊緊攬入懷中,聲音中帶著無儘的溫柔與安慰:“有沈熠在,愛妃莫怕。”
沈熠目光如同利劍般掃視著那些黑衣人,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青山,留活口!”
“是,國公。”青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黑衣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劍光如織,所過之處,黑衣人紛紛倒下,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與刺鼻的鐵鏽味。
很快,黑衣人便被儘數捉拿。
楚星遠挑眉冷笑。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武安侯果然是個蠢貨!
禁軍押著二人,步伐沉穩地來到龍攆前,俯身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啟稟皇上,有人告禦狀。”
皇上緩緩起身,走出龍攆,一身威嚴如同山嶽般壓向眾人,目光銳利如鷹隼,最終定格在一個血泊中的身影上。
烏壓壓一群人瞬間跪倒在地,匍匐在地,聲音顫抖地異口同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人群中,一名官員抬起頭,神色肅穆,正是禮部侍郎劉之於。
“根據大夏律法,凡攔駕者不問冤情虛實,一律先按‘衝突儀仗罪’責打三十大板。”
一早,武安侯在收到那道書信後,便急匆匆地將他請到侯府,二人共同商討對策。
自己被任命為禮部尚書後,沒少徇私舞弊,但在麵對武安侯的請求時,他原本還是有些猶豫的。
“宋澈兩次會試成績都是一甲,太過惹眼。侯爺,此事還需慎重考慮。”
然而,武安侯給出的籌碼太過誘人。
“老夫不久便是國長,有三皇子在,此事定能萬無一失。”
可,還是出了岔子。
宋澈沒死,還要告禦狀。
那一宿,他第一次失眠了。
今日一早,他便接到武安侯的密信,得知了全部計劃。
這一路,他心中惴惴不安,直到黑衣人突然出現,宋澈身中數刀,他心中才稍感寬慰——宋澈大概是無法再告禦狀了。
宋澈此刻身受重傷,臉色蒼白如紙,根本受不住那三十大板。就算僥幸留一口氣,恐怕也很難撐到最後一刻。
“劉大人還真是熟讀我大夏律法,”沈熠目光冷冷直視著劉之於。
劉之於以往看到沈熠總是畏首畏尾,如今生死關頭,他索性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