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縣令雖然被晾了半天,卻沒有絲毫不滿,也不敢有,畢竟他這小小的七品縣令,在長孫晟麵前根本就不夠瞧。
“下官見過長孫將軍,不知孫將軍大駕光臨本縣,下官有失遠迎啊。”周縣令諂媚地向著長孫晟一揖施禮,又對著高士廉點頭示意,最後目光落在了長孫無忌身上,眼前一亮道:“這位想必就是無忌公子了,下官早就聽聞無忌公子聰敏好學,才華橫溢,如今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周縣令不愧是官場老油條,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逮著長孫無忌就是一通猛誇,當然了,長孫無忌雖然有點虛胖,但長得確實也不賴,麵如冠玉,目帶神蘊,唇紅齒白,而且坐姿端坐,談吐得體,氣質溫潤墩厚,一看就是出自底蘊深厚的世家公子。
長孫晟微笑道:“周大人謬讚了,坐吧!”
周縣令陪著小心道:“下官不敢,下縣這次冒昧前來拜訪,是特意向長孫
將軍請罪的。”
長孫晟和高士廉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問:“周大人何出此言?”
周縣令歎了口氣道:“下官聽聞長孫將軍的船昨日被高雞泊中一夥強盜偷襲了,雖然高雞泊大部份屬於漳南縣管轄,但也有小部份在本縣轄下,本縣治下出了此等強賊,還襲擊了長孫將軍,下官深感惶恐不安啊,所以特來向長孫將軍請罪。”
長孫無忌不由暗罵一聲老狐狸,姓周的口口聲聲說請罪,實際卻是把責任推給漳南縣,真不要臉!
長孫晟皺了皺眉,問道:“那匪首張金稱是何許人也?”
周縣令立即道:“此賊本也是漳南縣人氏,頗有幾分武藝,平時好勇鬥狠,結交三教九流之輩,自齊郡鄒平縣人王薄在長白山造反後,此賊也借機糾集了一批亡命之徒遁入高雞泊中為盜,專門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高士廉忍不住質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將其剿滅,反而任其為禍一方,作為一縣父母官,周大人有失職之嫌。”
周縣令立即叫苦道:“高大人有所不知了,高雞泊位於數縣交界,轄區模糊不清,而且高雞泊廣袤百裡,多是沼澤湖泊,而且蘆草叢生,強賊們藏身其中,簡直如大海撈針,郡裡也不是沒派人圍剿過,可每次都疲於奔命,最終無功而返。而且縣裡無兵,隻憑三班衙差和民壯,也根本不是強盜的對手,除非朝廷調兵,否則難以成事。”
長孫晟雖明白周縣令有推責之嫌,但也知道這是實情,他自己昨天就親身進了高雞泊,了解裡麵的地形,若沒有一支千人以上的正規軍,確實難以剿滅裡麵的賊人,看來自己回到東都後得奏明皇上,調兵圍剿這夥賊人才行。
“周大人稍安,本將軍這次來蓨縣並非要拿你問罪,不過回頭你得手書一份報告,把本縣各路盜賊的情況一一說明,待本將軍回到東都後好稟明皇上。”長孫晟沉聲道。
周縣令聞言暗鬆了口氣,連忙道:“該當如此!”
長孫晟點了點頭:“周大人坐吧,來人,給周大人上茶!”
周縣令道謝一聲,這才小心翼翼地把半個屁股挨到椅子上,心裡暗暗慶幸成功渡過一劫。
“本將軍聽說太仆少卿宇文化及也在此地?”長孫晟漫不經心地問。
周縣令的心不由再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宇文大人近日的確在本縣巡視馬場,隻是昨晚喝多了酒,估計此時還沒起身吧。”
長孫晟聞言輕哦了一聲,倒沒有再說什麼,宇文家和長孫家的關係很一般,井水不犯河水,論實力也是不相伯仲,既然宇文化及不來見自己,他也不會自身價去找他。
這時長孫無忌忍不住問道:“周大人,無忌有一事想請教。”
周縣令連忙道:“不敢當,無忌少爺請講,下官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們縣裡有沒有哪家公子是叫高不凡的?個子比我高一些,年齡也跟我差不多!”長無孫無忌站起來比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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